朱元璋的沉默,震耳欲聋!
朱標也在此时走了过来,並且看向朱棡点头,唇角微扬:“歷朝歷代王朝的起起落落,竟被你三言两语就道破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朱棡听闻朱標的讚嘆,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著几分超脱尘世的淡然。
隨后,朱棡又是抬眼望向奉天殿穹顶盘旋的金龙浮雕,嗓音低沉而悠远:“大哥,並非我有过人之智。”
“只因我是方外之人,以旁观者的视角,反倒能看清你们深陷其中而忽略的真相。”
说罢,他似不经意地瞥向朱元璋,又补上一句,“或许爹心中早有觉察,只是这天下大势如滚滚洪流,人力又如何能阻挡?”
朱元璋听闻此言,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这位征战半生、铁腕治国的帝王,此刻竟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不甘,又有无奈:
“咱虽吸取了前朝灭亡的教训,却从未像你这般看得透彻。”
“秩序从无到有,註定灭亡,这话当真是振聋发聵。”
一声悠长而落寞的嘆息,从这位开国帝王口中溢出,带著难以言说的悵惘,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迴荡。
而且,纵使朱元璋早已洞察先机,又能如何?
藏在权力巔峰下的忧虑如影隨形,他终究不过是血肉之躯,而非通天彻地的神明。
在这浩浩荡荡、不可逆转的天地大势面前,哪怕贵为开国帝王,又能有几分反抗的余地?
见朱元璋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朱棡目光如炬,直切要害开口:“所以,儿臣斗胆一问,如今亲王年禄米五万石、钱二万五千贯,另有锦缎四十匹、盐二百引。”
“而这仅是亲王的俸禄,那郡王的俸禄又该如何?”
顿了顿,朱棡言辞愈发犀利,“还有您定下的宗室制度,其中又是如何规制?”
“您切莫敷衍,既然亲王俸禄已有定例,宗室制度必然早有谋划!”
朱元璋眼神骤然锐利,几乎未作思索,便是开口:“大明宗室制,你猜的不错,咱的確已经擬定。”
“毕竟,宗室乃国之根本,血脉传承维繫江山社稷,这等大事岂容拖延?自然要早早定下规制。”
大明皇室爵位,乃是“金字塔”式宗室结构。
以皇帝亲子为首,下辖亲王、郡王、镇国將军、辅国將军、奉国將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藩王年俸:五万石,钱二万五千贯,另有锦缎四十匹、盐二百引。
郡王年俸:六千石,钱五千贯,锦缎十匹。
镇国將军年俸:一千石,钱两千贯。
辅国將军年俸:八百石,钱一千五百贯。
奉国將军年俸:六百石,钱一千贯。
......
奉国中尉年俸:两百石,钱四百贯。
世袭规则:嫡长子继承制,余子获封低两等爵位!
朱元璋將宗室供养细则徐徐道来,朱棡表面波澜不惊,心底却暗暗长嘆。
果不其然,这套制度与史书记载一般无二。
无论是亲王郡王的禄米绸缎,还是各级宗室的荫封特权,都与记忆中明朝祖制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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