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被投进实验室的前几日,几乎被彻底“遗忘”了,
没有被拉去实验,
也给他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检查程序,更没有人过问他的身体状况,
仿佛他不过是某项计划中被遗漏的数据,被暂时搁置起来。
但越是这样,俞安就越警觉起来。
真正聪明的猎人从不急於猎杀,
而是先圈地设陷,等猎物自己暴露破绽。
他不能表现出太“正常”,也不能太“迟钝”,
俞安让自己精准控制在某种恰到好处的麻木与被动之间。
毕竟,这间实验室里,实验体是没有资格发出声音的,哪怕是求饶的呼救声。
他被安置在另一个透明的舱室里,
清晨六点整会有一道冷光亮起,夜里十一点自动熄灭。
进食时间精准到秒,固定从一侧的小口送入营养糊状物,
无温无味,连点香气都没有。
俞安忍著作呕,一勺一勺咽下那些东西时,眼神没閒著,暗地里打量著实验室的环境,
看那些换岗时研究员们走动的路线,
看那道金属门多久会打开一次,
看头顶的摄像头会不会有盲区,
看每一台记录仪屏幕上闪动的光点与顏色。
这片“洁净地狱”的运行模式,像拼图,
一点点拼进他的脑子里。
而正是这几天对他的“冷处理”,
让他注意到了实验室里唯一一个与眾不同的人。
那人第一次出现在他视野中时,
俞安本能地以为那也是个实验体。
毕竟他同样戴著脚镣,手腕也缠著金属锁带,
甚至脖子上还套著一个冰冷的电子项圈,像是隨时都可能触发高压电击。
但他走进来的时候步子悠閒,甚至带点儿隨意和摆烂的意思,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像是单纯过来散步一样,
他是少数能出入这一区域却不穿实验服的人。
穿著很简单,一件灰白旧衬衫,黑色裤子,袖口微微捲起,
领口被严谨地扣好了每一颗纽扣,严严实实遮住了脖子,
皮肤白得近乎病態,头髮压得略乱,看起来不像个危险人物,
甚至有点像传奇小说里会出现的瘦弱学者。
很普通的一个人,出现在实验室里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最开始注意到他,是因为那些实验员对他的態度。
俞安隔著透明玻璃看到,
有个研究员双手捧著平板走过去,低声说著什么,
那人仅仅瞥了一眼,手指点了点那张图表的某一处,研究员连连点头应下,
还恭敬地低声喊了句,
“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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