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佣人牵著两条恶犬衝出去,狗吠声此起彼伏。
寧风笙看著那狗挣脱束缚,朝她扑了过来……
她嚇得尖叫,身影微微颤抖著,却仍然没有要起开的意思。
双手出於本能护住头,她將脸埋在双膝,闻到恶犬的气息近在咫尺——
即便她浑身嚇到发抖,也没有一丝要逃跑的跡象……
“汪……”
原本凶神恶煞狂叫的猎犬,在扑近寧风笙面前时,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立刻乖乖坐好,摇晃著两条大大的尾巴示好。
寧风笙惊诧抬头,小脸煞白著。
“汪~汪~”两只杜宾犬尾巴摇得更欢了。
寧风笙呆怔起来,这狗认识她,还把她当主人了……
她一直知道后院里养著几只烈性看门犬,但她小时候被恶狗咬过,心理有阴影,从没有踏进过狗舍。
南川世爵知道她怕狗,平时她在院子里走动时,就会让人把狗拴著,遛狗也会避开她。
“你们认识我?”寧风笙试探性抬手。
“汪~~~”杜宾犬臣服趴地,甚至用脑袋拱著她的掌心。
这是看门狗最基本的职责——认主。
哪怕寧风笙从未亲近过它们,它们也认识!
寧风笙怎么知道,南川世爵每天都会让佣人把她的衣物拿给狗闻,让它们每天熟悉气味,以免它们哪天撞到寧风笙,有伤害到她的可能……
“少爷,你看……连杜宾犬都认主。”
南川世爵牙关咬紧,暴怒中徒手掰断窗框,木刺扎进掌心的痛楚令他清醒。
“真的认识我……不会咬人……”寧风笙抬手揉了揉,另一只狗也凑过来要她揉揉。
寧风笙一手一个揉著头,两只杜宾犬竟躺下来撒著娇,任由女主人抚摸。
“原来你们和南川世爵一样,都只是长得可怕……”
二楼突然传来钢琴暴鸣。
南川世爵弹奏的《安魂曲》刺破冷空气,在暴戾的音节里听见瓷器碎裂声——
他暴怒的时候就喜欢砸东西。
凌晨三点十七分,寧风笙呼吸沉重,每一阵冷风都颳得她生疼,像刀在她的肌肤上割过。
南川世爵举著夜视望远镜,看她的手指在地上一笔一画著什么……
每一个动作连成的比划,是他的名字。
“南川世爵……南川世爵……南川世爵……”
南川世爵的胸口发窒,突然砸碎酒柜,波尔多红酒浸透波斯地毯像凶案现场。
“装可怜给谁看?”他压抑地低吼,却將退烧贴捏成团塞进胸口口袋。
莫斯的话言犹在耳:寧小姐淋了水又在外面冻了一夜,脸色潮红得厉害,好像发烧了……
一辆路过的车打过来远视灯,照亮寧风笙苍白的小脸时,南川世爵发现她在用胸针割腕。
鲜血流过瓷白的肌肤,滴在青砖上蜿蜒成玫瑰图腾。
南川世爵猛地按响警报器——
保鏢衝出去的瞬间,他正把急救箱从二楼窗口拋下。
“別碰她!”南川世爵的咆哮划破黑夜,他看著保鏢拽起寧风笙,动作粗鲁似要折断她手臂,“谁敢碰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