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难以揣测,女鬼亦是如此。
明姑娘“走”得极快,徐辞刚进城就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也罢。
反正人家也不用自己操心。
见时间尚早,徐辞便找了间茶馆喝茶听书。
有意思的是,说书人讲的也是水火之爭。
但版本跟左仪的类似,都是火神嫉妒水神香火旺盛,便挑起爭端。
而水神为灵江县百姓计,一再退让,导致整条灵江都被烧乾了。
徐辞没听完就走了。
之后又去到糕点铺子,买了几样点心回去当饭吃。
不知道左仪回来没有。
想了想,他又去昨天的客栈买了只烧鸡。
徐辞一手提著糕点,一手提著烧鸡,回到了城东的大宅子。
“左道友!”
进门后他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於是他把烧鸡放在大堂,自己则坐在前院吃著糕点。
“砰砰砰——”
徐辞看向大门。
“门没关!”
他以为是左仪回来了,不曾想大门一开,进来的却是位年轻女子。
女子一身黑色劲服,腰细腿长,眉眼间自带英气。
徐辞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其后面跟著的几个官差。
什么情况,衙门的人怎么来了?
“姑娘,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衣女子打断。
“你可认识这间宅子的主人?”
徐辞恍然,原来是把我当窃贼了。
他微笑著解释:“自然认识,而且我跟他一见如故,极谈得来。”
“既然如此,”黑衣女子冷声道,“就跟我去衙门一趟吧!”
“去衙门?这位姑娘...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没搞错,左仪勾结拜火教,图谋不轨,你跟他是一伙的,便也是同党。”
女子右手搭上腰间长剑的剑柄,“束手就擒,否则伤了死了可別怪我。”
左仪跟拜火教是一伙的?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玄霄观弟子,而且还要去京城参加祭水大典的。
徐辞继续解释道:“姑娘绝对搞错了,我认识的左仪,他是玄霄观弟子,绝不可能与拜火教为伍。”
黑衣女子冷笑道:“好让你知晓,我也是玄霄观弟子,比你更清楚左仪的为人。”
啊?
徐辞脑袋有点混乱。
看这女子信誓旦旦的样子,莫非左仪说的话全是骗我的?
他脸上强扯出一抹笑意:“其实吧,我跟那左仪真不熟,他是因为欠我一只烧鸡,才让我住这里的,我们总共就说过几句话,真的!”
“真不真,到衙门再说,拿下!”
黑衣女子身后的衙役齐齐上前,欲將徐辞抓住。
但徐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只见他右脚猛地向下一踏,直接蹦上了屋顶。
但隨即一道雪白剑气朝他横扫而来。
徐辞连忙矮身將其躲过,可背后竟还是泛起一阵凉意。
紧接著黑衣女子也持剑掠向屋顶。
对方来势汹汹,但徐辞现在搞不清楚状况,压根不想跟她打。
於是便转身开溜。
黑衣女子紧追不捨,手中长剑不断挥出凌厉剑气。
一道道剑气交加,化作牢笼欲困住徐辞。
但徐辞总是能在牢笼中找到空隙脱身。
他本想回到阁楼带著行李跑路。
但眼下这情况,已经没时间拿行李了。
因此他直接跃向旁边的宅子,接连躥房越脊。
而身后的黑衣女子道行亦是不俗。
不仅能一直跟上他,甚至距离还越来越近。
二人在房顶上一番追逐后,眼见女子长剑就快要碰到徐辞。
后者在跨过一座屋顶后,直接一个千斤坠,身形迅速向下落去。
黑衣女子瞬息赶到,目光向下一扫——
不见了?
她又跳到旁边高一点的屋顶,四处看去,却仍是找不到徐辞的人影。
又在周围找了片刻,女子咬牙道:“修行全用在逃跑上了吧。”
她又等了片刻,才离开此地。
半刻钟后。
先前徐辞下落的地方,一道身影悄然显形。
是真能追呀。
徐辞嘆了口气。
实在是莫名其妙。
左仪分明是去查拜火教的,怎么查著查著倒把自己查成拜火教的了?
还有那个年轻女子,她怎么也是玄霄观的?
唉。
真是一团乱麻。
早知道就住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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