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间已泛云白,才有的那点儿忆往昔的气氛因这一句话而当场消弭,姬青屿差点儿呛死,有些幽怨的瞪了谢鹤衣一眼,没说话。
“所以你是认真的?方才你们真……”
谢鹤衣稍显讶然,隨手召来一张桌子,桌上摆起一盅酒,她倒了一杯递给姬青屿:“我家浅舟酿的松酒,尝尝。”
“嗯。”姬青屿接过这杯酒,轻抿一口,酒不错,有点儿清香,但她又是瞥谢鹤衣一眼道:
“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你觉得我连此事都可以肆意胡来的…”
“毕竟身份年纪摆在这儿…谁晓得你真能跨过去?”
谢鹤衣拂拂道袍的衣袖,以示歉意,她看了眼同样身著观內道袍的姬青屿,你別说这衣裳穿她身上也挺合適的。
指的是那股子气质,仙家道修之意很清晰,放外边认作同道也不是没可能。
姬青屿对上她的眸光,念起陆清远那句话,即便是谢鹤衣也没法说教自己,这位御姐宗主便是道:
“你是真断情,连天劫都要召来,以此训诫己身,我怎能让你参透?若放早些时候,本座自己也想不到啊…可生死同歷,他又同……”
她顿了顿想找个词汇形容,最终只能是道:
“这种事呢,就如一朝问道,哎…说了也没用,你这一心修剑的傢伙是不会懂的,想你以后也不会参透。”
谢鹤衣不置可否,“贫道不是想管你,只是见你和我弟子如今的情况有些相像,特地来问问你的想法,问浅舟的行不太通,弟子长大了嘛…”
她再看了姬青屿一眼,语重心长般劝慰道:
“如今好歹是在我璇璣观,你俩悠著点儿…不能非要尽了拜师之事让我来管教他吧?你也別太依他了,贫道先前还以为是心魔所致,谁晓得你真是这样…”
姬青屿耳根方才被夜风压下的緋红又显,她端著酒盏,略有迟疑道:
“哪、哪有到那一步,如,如今是才…”
堂堂姬青屿,竟也会露出这等窘迫神情,谢鹤衣难得浅笑:
“你这样子让本座忆起昔年修道时,有回没打过妖怪就是这模样,真是许久未见了,那时我们都还年轻…如浅舟这般大。”
姬青屿也隨之嘆了口气,望著漫天繁星,山峦覆雪,“已时过境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谢鹤衣也摇了摇头,“许久未见,还以为会刀剑相向非要分个高下决出生死,却没想过会这样,还有月下对酌的机会,归功於谁?”
“陆清远?没有他我大概走不出洛阳?”
“没有他你都不会去洛阳。”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衔霜君再是给她斟了一杯酒,抬起那双承载著不周山上多年雨雪却依旧澄澈的眸子,想看到姬青屿眼里的慌乱,“后悔么?”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姬青屿却笑了,“这个问题在我这儿的答案从始至终都是『绝不』。”
她將杯中酒一饮而尽,“不许你再挑拨离间,你可知道若没了清儿很多事都不一样了,整个天下都会游离在这场年末的动盪里?”
衔霜君点点头,她当然知道。
若没有陆清远,自家浅舟显然回不来,沦为那狐妖塑型的肉身,就算回得来也被那狐妖寄宿,如今还不晓得如何呢。
那场山会將导致正道的年轻一辈会损失惨重,不周山也会成为眾矢之的,魔门四起,內忧外患。
谢鹤衣犹豫著说:“好像因为出现了这么一个小辈,我们之间的世代恩怨就这么走到了快化解的地步?”
姬青屿不置可否,“若你肯將浅舟嫁清远的话。”
果真妖女…不过也不知道她是否真有此意,先前可能认真的,但现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