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某一个秋日。
日光和煦,微风清扬。
朝寧窝在软榻上,懒洋洋的晒著太阳。
她如今月份大了,身体越发笨重,腿也肿的厉害。
云凡拿著小风车噠噠噠跑过来。
身后奶娘追赶不及,“小公子,慢著点,小心別摔了。”
“娘亲,你看我的小风车。”云凡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谁给你的?”朝寧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攥著衣袖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一个好看的叔叔给的。”云凡指著门外。
朝寧艰难的站起身,推开院门,上官景容正站在门外。
青年成熟了不少,下頜线条更加坚毅,下巴上若隱若现一层青色的胡茬儿。
一双眼睛深深望著她。
朝寧一脸诧异,“上官公子怎么找到了这里?”
“是陛下告诉我的。”上官景容声音暗哑。
他说的陛下是宣和帝楚长渊。
两年前,安庆帝禪位,楚长渊即位,封冼红英为后,年號宣和。
楚长清因为身体原因,留京养病,依旧住在端王府。
长生也一路做到了校尉,在北境战场上屡立奇功。
朝寧望著他,“我父皇母后还好吧?”
上官景容含笑道:“太上皇和太后一切都好。”
“那就好,上官公子如今成婚了吗?”
“陛下已將五公主楚欣悦许配给我,下个月举行婚礼。”
楚欣悦是下嫁,她等了上官景容很多年,已经成了老姑娘。
朝寧勾唇,“那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视线下移,上官景容话头一转,“孩子取名了吗?”
朝寧抚摸著肚子,“还没想好,上官公子有什么好建议?”
“上官大人来的正好,我打了好酒,我们喝一杯。”殷暮宸提著一壶酒,迈著轻盈的步伐,走进院子。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日学堂下学早。”
三年前,朝寧和殷暮宸发现当地没有学堂,想要念书的人家要走很远的路將孩子送到临县就读,十分不便。
於是二人便出资在当地建了一座学堂,叫朝暮学堂,穷困人家可在此免费上学,学堂建好后,殷暮宸便担任起了教书先生。
他长相俊美,声音动听,性子也好,慕名前来的学子不在少数。
席间,上官景容放下酒杯,“如今朝寧身子不便,你怎的不陪著她?”
“上官公子,你误会了,是我怕耽误孩子们功课,不许他停课休假,殷暮宸已经將课业缩减至半日了,他每日上午授课,下午便回来陪我。”
朝寧说罢,望著殷暮宸,四目相对。
此刻,连扑面而来的穿堂风都分外温柔。
上官景容垂下眼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朝寧很好,很幸福,他终於可以放手了。
下个月,他即將迎来自己的妻子。
他们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像很多寻常夫妻一样,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上官景容走后三日,朝寧收到了皇兄楚长渊的来信。
信中说,冼红英诞下一位皇子,太上皇十分高兴,特赐名景淮,景淮作为嫡长子,自出生便被封为太子,云皇后和太上皇每日里含飴弄孙,颐享天伦。
入夜,朝寧躺在榻上,殷暮宸坐在她身侧给她揉著腿。
“好些了吗?”他的声音散在风里。
“嗯,好多了,你也歇一歇。”朝寧望著殷暮宸俊雅的侧脸。
这个男人,曾经站在权利的顶峰,却捨弃了皇位,陪她隱居在这座江南小院,过著普通人的生活,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殷暮宸,你可曾后悔过,放弃至高无上的皇权,与我来此隱居?”
月色下,他的眼眸灿若星河,“从未,我曾至巔峰,也曾陷深渊,亦曾在深渊里仰望著你,是你將我从深渊里救出,一点点治癒了我破败不堪的身体,修补著我满是疮痍的心,权利让世人头破血流,但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我真正想要的,只有你。”
他眼眸中的柔情几乎溢出来。
朝寧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倾身在他唇上轻啄。
殷暮宸顿时呼吸粗重,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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