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裙摆,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他。
走近了,江梨初才看清那张由烛火倒映出来的俊脸,鼻樑高挺,薄唇微抿,白色的服饰为他染上了些许清冷,黑眸天生淡漠却因盛满了她的容顏,而变得无比柔情似水。
他的打扮和五官都充满著神性和美感,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被寒风冻红的鼻头,以及那双微微变得通红的双眼。
“浪漫是浪漫,会不会冷了点儿?”
江梨初语带调侃,但是尾音却不可控制地染上了几分哽咽,双眸也在和他近距离对视的那一秒,不知不觉地染上了与他相同的红晕。
贺宥礼也一下子笑出了声,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沉声道:“要不要去屋子里?”
江梨初顺著他的视线,一眼便瞧见了被各种五顏六色、大大小小的礼盒占据的屋子,烛光闪动,壁橱里的火光则散发著不一样的红色火焰,给整个空间蒙上了一层朦朧温暖的滤镜。
外面和里面,全然两种不同的浪漫。
贺宥礼一直观察著她的表情,见她还算喜欢,不由笑道:“挑了些礼物,等会儿一起拆?”
江梨初不想那么快哭的,显得自己多不爭气,可是泪水却还是不断酝酿,积蓄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地威胁著她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贺宥礼带著进入的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气瞬间將她包围,隔绝了外面冰冷的冷气,同时还有贺宥礼带著微凉的手掌,以及指间多出来的一个异样的物件。
她一张白生生的俏脸緋红如霞,微微垂眸,便瞧见了那枚闪烁著別样彩色的鸽子蛋钻戒,而贺宥礼牵著她的那只手上,则有一枚类似的男士款戒指,交相辉映,格外扎眼。
她努努嘴,说不上是气还是笑:“你都还没求婚呢,就想把我套牢了?”
贺宥礼挑眉,反驳:“初初,是你先把我套牢的。”
听著这倒打一耙的言论,江梨初想说脸皮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或许是见她无语了,贺宥礼想起来要过流程了,紧紧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江梨初,嫁给我。”
这一刻,江梨初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声,眼里也看不到別的任何东西,只能看见贺宥礼灿烂俊美的笑顏。
看著看著,听著听著,江梨初忽地笑了起来。
他就连求婚都这么霸道,求婚的话都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仿佛吃定了她这个人,要纠缠她到天荒地老似的。
当然,她也不会拒绝。
她反握住他的手,低头吻上他的唇瓣,额头抵住他的,以同样霸气的语气宣誓:“贺宥礼,你记好了,从现在起,我要把你的余生都套牢。”
贺宥礼从未笑得如此甘之如飴。
“我愿意。”
在他的话语落下的那一秒,落地窗外的天空中忽地炸响了一声惊雷,紧跟著透明的玻璃窗上便折射出五彩斑斕的烟,隨著声音,有规律地倒映出不同的形状。
江梨初扭头看去,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彻底沦陷,软得一塌糊涂。
上一世,她孤独含恨而终,心里只剩下很。
这一生,她余生有他作伴,心里只剩下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