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青抹了抹因为生炉子蹭到脸上的黑灰,微微一笑。
“你们晚上在磨坊守一晚上,肯定没睡好,回来屋里没生炉子冻得慌。我寻思过来把炉子生起来,你们回来洗把脸就能睡了。”
旁边的郭晓月听了之后,噘了噘嘴,“你们不知道,夏青一晚上都没睡好,四点多外边黑得跟锅底似的就把我从炕上薅起来了。”
陈夏青听了之后,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不过也没说什么。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厢房的窗户照进来,给陈夏青的侧脸打上了一圈柔和的光,脸上的柔软汗毛都隱约可见。
徐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年轻真特么的好啊。
就是肚子饿得有点儿快。
此时徐军和孙卫东俩人肚子里都传来一阵咕嚕声。
俩人昨天晚上那顿就没吃饱,临睡吃了几颗瘪生,喝了点儿烧酒,相当於没吃。
要是闷头睡一晚上还好,俩人折腾一晚上肚子里的这点儿东西早就消耗光了。
进了屋之后,徐军孙卫东饿的眼睛都有点儿发绿。
厢房的门被推开,赖学文眼镜上蒙著一层雾,带著一身的寒气,端著两个铝饭盒就进来了。
“军哥,胖子,你们回来了,我煮了点儿白薯粥,赶紧吃热乎热乎。”
徐军和孙卫东两人自然也不会客气。
很快也拿来自己的饭盒。
五个知青把那点儿稀汤寡水的白薯粥分到各自的饭盒里,围在刚刚生起火的炉子前,喝得吸溜吸溜山响。
徐军喝著,马上发现点事儿。
白薯粥是赖学文煮的,也是赖学文分的。
粥里是秋上晒的生白薯干,加上点稀稀拉拉的瘪生碎豆子。
稀得能照出人影。
徐军孙卫东两人饭盒里的瘪生碎豆子明显多。
至於赖学文自己,饭盒里的粥量少不说,连一粒生和豆子都没有。
转眼功夫饭盒里的粥都喝光了,赖学文又从烧水的铝壶里倒了点儿刚烧开的水,把饭盒里最后一点儿残余的粥汤冲刷掉,咕嚕咕嚕喝进了肚子。
喝光了饭盒里的水,赖学文又用舌头舔著牙床子,似乎舔到一块没煮烂的白薯干残渣,小心的咀嚼著。
隨后脖子一梗,將这点儿残渣珍而重之的咽进肚子里。
徐军是挨过饿的人,自然看在眼里。
“学文,你盛的粥,自己怎么没放点儿生豆子什么的?”徐军重活一世,早就没什么纠结之心,想到了直接就问。
赖学文推了推眼镜,笑得靦腆。
“军哥,胖子,你们俩本事大,还能代表知青去围猎,比我有用多了,贡献大肯定要多吃点儿。”
徐军伸手拍了拍赖学文的肩膀,“学文,咱几个知青是一个队伍,只有歌命分工不同,你留在村里也一样是做贡献。”
“这些话以后少说。”
说完之后,徐军把饭盒里剩下的一点儿粥倒在赖学文的饭盒里,“我都是溜著边喝的,你別嫌弃。”
孙卫东正打算把饭盒里的粥一口气灌进去,看到徐军的举动,顿时停下了。
“內什么,学文啊,我嘴快,剩的少了点儿,你也別嫌弃。”
说完也把自己饭盒里剩的一点儿粥倒进赖学文饭盒里,当然也就是一口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