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徐军一点儿不怀疑之前冯殿阁说的,大树倒下来的时候,能把碗口粗的小树砸得稀碎。
一点儿都不意外。
等到大树彻底倒下之后,周围的雪沫子灰尘都落了地,顿时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冯殿阁安排社员,开始清理树冠的枝干。
这些枝干清理的过程中也会有点儿危险,有些粗大的枝干也要看准重心,要不然贴著树干锯断之后,可能会挑起来伤到人。
不过相对来说,已经比放树简单安全多了。
“孙胖子哪儿去了?又偷懒。”徐军四下看了看,马上就发现孙卫东正在不远处的一个木头桩子上坐著。
显然刚才孙卫东拉大锯出了大力,大冬天的累得满头大汗,这会儿先休息一下。
徐军马上衝著孙卫东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隨后徐军感觉到有一点不太对劲儿。
孙卫东坐著的木头桩子在山坡下面,是往年砍伐这片林子的时候留下的。
都是一些直径两三尺的大树。
有些甚至能有四尺朝上的直径。
这么粗大的木头桩子,高度又相当合適,看上去还挺平坦的,那些砍树的村民寧可坐在山坡的草叶子上,甚至蹲著都不坐那些木头桩子,就相当的奇怪。
徐军几乎是下意识的施展自己的憋宝夜眼,看了一眼孙卫东坐著的木桩。
只一眼就发现那个木头桩子上带著一股淡淡的气息。
看上去黑乎乎的,像是一缕缕细小的黑烟。
这种气息一看就不像是天灵地宝的宝气,应该是某种奇特的阴邪之气。
只不过徐军这会儿的憋宝夜眼已经比之前敏锐多了,很多细小的气息也能看得非常清楚。
同时徐军还十分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刚刚到山坡上的时候,那些木头桩子上面绝对没有这股子邪气。
徐军是个谨慎人,进山之后,一直小心关注著周围的环境。
至少在开始砍树之前,周围一切正常。
徐军马上喊了一声,“孙胖子快下来!”
孙卫东听到了徐军的喊声,但是显然没听清楚徐军喊的到底是什么,还笑嘻嘻向徐军招手。
“军哥,来这儿坐著,这大木头桩子坐著挺舒坦。”
正在指挥村民锯树枝修理树冠的冯殿阁也听到了徐军的话,向孙卫东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发白。
冯殿阁手忙脚乱的从倒下的大树旁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孙卫东,快从木头桩子上下来!”
孙卫东这回总算听清楚了,虽然一肚子疑惑,不知道冯殿阁为什么这么紧张,不过孙卫东就一点儿好,听劝,马上就从木头桩子上起身。
“咋了?这木头桩子上有钉子?”孙卫东站在木头桩子边上挠了挠头。
“哎呀,我就少了一句,你们不知道木把头的规矩,上山砍树的时候,是不能坐木头桩子的。”冯殿阁脸上带著焦急。
孙卫东一撇嘴,“怎么滴,这木头桩子是皇帝老儿的龙椅?凭啥不能坐啊?就算它真是龙椅,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我也一样能坐。”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冯殿阁的嘴皮子本来就不太利索,不是能说会道的人,被孙卫东呛了一句,更急了。
“这是老辈儿留下来的规矩,说是木桩子是山神爷的饭桌,咱不能坐。怕山神爷不高兴。”
“山神爷一生气,可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