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新的破案希望!
如果继续沿著这个思路深入推演,我们的侦查范围就可以进一步收窄。
排查重点应当聚焦在与孩子相熟,或具备条件频繁接触孩子的相关人员身上。
例如直系及旁系亲属、经常来往的邻居、课外辅导老师等。
“熟人作案,並且是孩子非常熟悉的人。”
这句话一出,王佳教导员顿时愣在原地,神情明显凝滯。
事实上,“熟人作案”这一侦查方向,专案组並非没有提出过。
早在案件侦办初期,就有成员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死者家庭的熟人。
凶案发生於深夜,死者一家应已处於睡眠状態,
陌生人一方面缺乏明確的侵入动机和指向性意图,另一方面也难以准確掌握该户人家的具体作息规律、房间布局与生活习惯。
从犯罪逻辑上看,將作案人判定为熟人,具备相当充分的依据然而,儘管专案组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沿著这条线索连续侦查多日,逐一排查了死者父母双方的亲戚、朋友、同事、生意伙伴及其他社会关係人,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明显的犯罪线索或可疑痕跡。
这条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侦查方向,最终陷入僵局,走入死胡同。
正因如此,当姜东此时重新提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王佳教导员並未立即表现出兴奋或认同。
他语气平稳甚至略带疲惫地回应道:“你所说的『熟人作案”,我们確实已经全面排查过了一—
包括死者家中两位成年人所有的社会关係,不论是亲属,好友、同事,还是其他往来密切之人,全都逐一过筛,但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线索。”
这些信息,小汪和方妍等人在之前的案情匯报会上都曾听过,同样也觉得难以突破。
然而,姜东仿佛视若无睹,他转向一旁的李雷,继续说道:
“我指的『熟悉”,並不是指和两个成年人相熟。我的意思是一一有没有可能是孩子特別熟悉的人?”
孩子熟悉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了一下,会议室出现短暂的寂静。
受害者年仅6岁,尚未到达法定入学年龄。
案发时,幼儿园教育在当地还未普及,按照地方习俗,孩子通常要满7岁才进入小学就读。
一个6岁的孩子,社交圈能有多大?
日常文能接触到哪些“熟人”?
无非是亲属、隔壁玩伴、父母好友的子女,抑或是偶尔上门照看的亲戚。
听到姜东提出的这个观点,会议室內的其他人並没有像之前那样表现出明显的兴趣,反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近乎凝滯的审慎气氛。
良久,李旭抬手拍了拍姜东的肩膀,语气沉稳却带著几分委婉的否定:
“姜东兄弟,破案这件事,终究还是要讲究实际。”
“如果我们按你说的方向去全面排查一个儿童的人际关係网,会不会有点太理想化了?”
“我干侦查工作这么多年,经手过不少大案要案,排查、走访、溯源,各种手段都试过,但確实从来没有哪一起案子,突破口是通过调查未成年人一一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一一的社会关係打开的。”
“这个方向,我觉得可能不太切合实际。”
王佳教导员也微微頜首,接过话茬说道:“是啊,姜东。”
“咱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再想想?
3
“有没有可能犯罪嫌疑人行凶是出於一种极端的心理防备一一比如他认为只有不留活口,自己才能安全逃脱?”
“毕竟在很多凶手看来,倖存者一旦向警方提供了关键信息,他们就极有可能被模擬画像锁定。”
“你想想,甚至有些案件里,凶手会刻意毁坏死者的眼睛,就是因为他们迷信『瞳孔会留下最后一警的影像』这种说法。”
面对眾人一一尤其是来自刑侦队长和教导员的质疑,姜东並没有表现出气或退却。
他神色诚恳,语气依旧坚定:
“我明白大家的顾虑。”
“刚才提出的確实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初步想法,还远远谈不上成熟。
但我始终觉得,这个孩子的死亡太不寻常一一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了。
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直觉上认为,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性。”
他稍作停顿,语气更加坦诚:“当然,如果目前看来这个方向还不成熟。”
“我建议第一时间把採集到的血跡样本送进实验室检验。”
“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今天的工作是有突破的一一我们拿到了关键物证,也明確了下一步的检验方向。”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剎那,李旭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低头警了一眼屏幕,迅速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隨后接通电话,语气顿时转为正式:
“喂,马局。”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而略带急促的男声:“怎么样?现场勘查进展如何?”
李旭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同事,神情略显凝重,对著电话答道:“马局,我们这边的初步復勘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了,正打算整理一下材料,回去后单独向您做个详细匯报。”
“哎,不用搞那么正式,电话里说就行。”
“这个案子我太熟了,发案那会儿我还是刑侦队长,全程都参与过。”
马局长的语气里透著老侦查员特有的干练和直爽。
“你们这折腾一上午,有没有摸出点什么新思路?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旭闻言,也不绕弯子,在电话这头清晰地说道:“马局,还真让您问著了。”
“这次我们重新把这案子拎出来復盘,又去了死者家里仔细走了一遍。”
“姜东提出了一个挺有价值的想法一一他认为嫌疑人在作案过程中很可能受了伤,並且事后扯了死者的某件衣服用来包扎止血。”
“从这个角度推的话,我们当前的重点,是要对现场血跡做一次地毯式提取,尤其要避开当年已录入的家庭成员血跡,爭取筛出是否有外人血跡残留。”
这一连串的逻辑来得有些突然,电话那端的马局长一时没完全跟上。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脑中迅速回放当年的现场细节,然后略带困惑地追问:“你的意思是—血跡?”
“嫌疑人受伤?这能確定吗?当时现场確实有不少血跡,但主要集中在死者周围——.“”
作为当年专案组的副组长,马局长对这个案子再熟悉不过。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案发现场的画面一一血跡遍布、气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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