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周成渝身边,更殷勤了。
儿子这事上。
於蓁打过好多电话求助。
这半辈子最怕的就是求人,特別是求那些本来就交集不多属於丈夫的人脉,这是在往她骄傲的內心里捅刀子。
为了儿子,不得不求。
今天算彻底看的清楚,与其去求那些不尽力,不靠谱的。討好周成渝才是最优解,討好起来还没思想负担。
周成渝晃了晃杯中酒,喝光把杯子凑到於蓁面前。
於蓁给她倒上:“这些年你也挺辛苦吧。”
周成渝:“是一直都辛苦,太好强好胜。我这种性格,生来就是辛苦的命。”
於蓁听的有共鸣:“成个家,要个孩子思想或许会变得不一样。”
周成渝:“你能不能別总把这些事掛嘴边。”
於蓁八卦:“姨妈停了没?”
“还没,估计也就这几年。”
於蓁:“不抓紧,万一將来后悔没要孩子怎么办。”
周成渝:“收养唄,我不就是爸妈收养的。”她拿手指撑住了微微低下的额角:“你不应该为崽崽考虑,劝我不要孩子吗?”
於蓁:“我在你眼里这么阴暗啊。”
周成渝由衷:“你人很好,从小我就知道,更准確的说是好到稀有。凭你当时的智商,在我爸妈跟前的好感度,如果真的对我有恶意,挑拨著让他们把我送回孤儿院都不是不可能。在一起容易一叶障目,是我过於狭隘。”
於蓁稀罕:“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会演戏?”
周成渝抿著酒水,看著酒水:“你也吃饭,不用在这刻意演的让人彆扭。嫂子,你说我哥得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自杀,他怎么就想不起来我,我至少能让他活著啊……”
於蓁没说那会联繫不上她的话。
也能联繫上,费点劲而已。
事前想不到联繫,事后再联繫没必要。
於蓁:“我就怕你一喝酒说这些,不提他。一饮一啄,命该如此。我比你还要后悔,就像你说的那样,浑身负能量只是影响到我自己儿子了。”
周成渝拿餐纸擦了下眼睛:“有时自己都不懂自己,那么好运气被爸妈收养,刚开始也在告诉自己要懂事,听话。慢慢的,被他们宠的就全忘的乾净,越来越任性。”
於蓁不想聊这么沉重,打趣:“你当初到底跟你哥聊了什么,把他气这么狠。”
“他没跟你说?”
“没有。”
周成渝:“借酒发疯,说的什么都忘了。”
於蓁:“忘了还能一怒出走八年?”
周成渝脸色微不可察的掛不住:“倒酒!”
於蓁没倒:“我跟你去天河市好了,你隨便帮我安排份我能做的工作,再帮我找名医好好调理调理身体。”
周成渝:“你要求还挺多。”
於蓁笑:“这两三年我的確是变笨了,不是你提醒,都没意识到我是小野的负担。你说他找份工作,忙了正事忙兼职,忙完兼职还掛念著帮我买药,补品……我本来是为他活著,听起来挺高尚,但並不是这样。
我跟你在一块,真是明显发现他鬆了口气,状態都不同。他显然是希望我有点正事可以让自身丰富起来,恰好跟著你他还放心!”
周成渝:“能想通就行,俩城市来回乘机就几个小时。我要不是看他跟著方楠在一块工作,怕把一对小鸳鸯给拆散,想劝他一块去天河市。”
於蓁:“你认为那姑娘怎么样?”
“实心人,看著聪明,没多少弯绕。那种身份,能跟你我处的这么小心,生怕出差错,確定是在乎小野。这一点上,足够难得,毕竟咱们在她心里顶多是有点小钱,不是多大的人物。”
於蓁补充:“太漂亮,光环也多,麻烦怕是不少。”
周成渝:“那你给你儿子找个丑的,问问他乐意不?毛病!”
於蓁低头用手机发微信,不一会,转头说道:“我就猜他没在家,果然不在。”
周成渝有些晕乎乎的:“他不在家,咱得回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