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书院每十日一休沐,算下来他和姣娘並没有相处很长时间。
加上每次回来姣娘都低著头,也不怎么说话,而他也不是那种热烈的性子,所以二人之间並不算熟悉。
他原本觉得,就这么相敬如宾,也不错。
哪知今日他才发现姣娘竟还有如此惹人怜的一面。
烛光跳动,影影绰绰,映得面前的女子柔情似水,很是动人。
云姣看著夫君凝视著自己,心中不知怎么跳的很快,羞涩地低下了头。
女子垂首,暖黄的光晕映在女子的肩头,在她白皙修长的颈间流连,没入衣襟之內。
沈仪安心头一热,低低唤道:“姣娘。”
“夫……夫君。”
衣物渐次滑落,呼吸交织,视线迷濛,娇人微喘,缠绵悱惻,端的是一室旖旎,春光无限。
连屋外的月亮也躲到云里去了。
*
洛川江畔,水流湍急,来来往往的大型船舶停靠在这里。
不远处,一艘庞大的宝船徐徐而来。
船头处有一位青年,身著宝蓝色锦袍,腰间垂玉,仪態很是懒散。
“世子。”侍从石竹苦著一张脸,“外边风大,还是赶快回去吧。”
周宴之斜睨了他一眼,“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大概还有半天左右。”提到这个,石竹就精神了,这些天在船上吃住,虽说是每次停岸都可以下船採买,可到底是不方便,他现在看见鱼就想吐。
“世子,先回房吧,您生病才好。”石竹苦口婆心。
周宴之不以为然,“不过是些风寒,早好了!”
“世子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石竹为难。
“行了,赶紧滚回房间收拾东西!”周宴之笑骂一声,“爷的身体自己清楚著呢!”
大夏朝有律法规定,凡参加科考的考子皆需回祖地原籍,统一参加科举。
周宴之的曾祖父是跟隨太祖打过天下的,驍勇善战,被封为镇国公,爵位世袭。
他这一次回祖地一是为了乡试,二是为了拜师。
陈嵩原本是当今圣上亲自委任的礼部尚书,后任太子太师,学识渊博,曾一连两次主管科举考试,荣宠极盛。
奈何后来遭小人妒忌陷害,左迁至岭南,几次復起而不得,最终心灰意冷,辞官回乡。
此次,周宴之便是拜其为师。
云姣醒来时,身侧的人已经离开许久,被褥已无余温。
她心中泛著几分甜意,想著下一次休沐又是十日后了,心中又是不舍又是期待。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
李氏扯著嗓子喊,她就知道云氏是个不安分的,明知道安郎马上要考试了还勾著他!
云姣听见李氏喊的第一声,便急忙起身梳洗了。
“哪家的媳妇像你一样!”李氏吵吵嚷嚷,要说她对云氏最不满的一点,就是进门后没有给安郎诞下个一儿半女。
“今天的衣服轮到你去洗了。”大嫂李金巧不客气地说道。
“嗯,好。”云姣的手微微攥紧,而后看向婆母,“今天要去绣房交绣帕。”
李氏这回倒是没说別的,只“嗯”了一声,隨后又道:“也去寺里多上几炷香,到现在还没怀孕肯定是你心不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