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
云姣听得很是认真,她很少听夫君讲以前的事情,用夫君的话来讲,就是事情都过去了,他们以后要向前看。
直到夫君犹犹豫豫的声音响起,她才抬头,奇怪地问,“怎么了?”
男子容貌清俊,此时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別彆扭扭地开口,“但是他心悦你,总是纠缠你,姣姣你天真良善,我怕他……骗你”
这么嘛!
云姣听后哭笑不得,怪不得一定要和她解释,说话的时候又吞吞吐吐的。
將早已打好的腹言说出,齐佑璋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忐忑。
没等他思量好这股不安来源何处,便听见女子嗔怪的声音,“我怎么会被人骗?我聪明著呢。”
“再说了,你才是我的夫君,別胡思乱想了。”
女子眉眼灵动,原本在他衣襟上描摹图案的指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生气,用力地点了点。
点得他胸膛麻酥酥的,一股颤慄之感从他內心深处涌了出来,压下了刚刚的忐忑。
是啊,如今他才是她的夫君。
齐佑璋顺势握住了女子乱动的手,心中蠢蠢欲动,声音沙哑,“姣姣,你別勾我。”
???
云姣一头雾水,他说什么呢?不是说以前她救他的事情吗?怎么忽然扯到这上面了?
“姣姣若是想要,可以直接说……”齐佑璋原本握著女子的手顺势换了方向,与其十指相扣。
男子声音低沉,目光灼灼,呼吸略有些急促,空气中逐渐粘稠火热,似是要將人烧得化掉一般。
云姣忍不住睁大眼睛,瞪他,用力地抽回了手,“太医都说要,要节制的,你也答应了我今晚休息的,你是要说话不算话吗?”
柔荑般的手被抽离,齐佑璋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面上无辜,“我没有,姣姣你先摸我的。”
“谁摸你了?”云姣白皙的小脸浮现了一抹薄红,恰似上了胭脂,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刚刚。”齐佑璋一本正经地开口。
云姣语塞,她刚刚只是觉得他领口上的样精致又好看,没忍住摸了摸而已。
就寢时穿的寢衣以宽鬆为主,领口的位置好像,好像还真的是他胸膛附近。
云姣不知如何反驳,哼了一声,抿著唇別过脸去。
齐佑璋见状愕然,女子背对著自己,整个身影都透露著一股委屈的意味。
他这是……把人惹生气了?
“姣姣?”齐佑璋试探地开口。
女子没有动,似是不想搭理他。
齐佑璋无奈,“別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他觉得这样的时候先检討一下自己肯定是没错的,虽然他身为太子,这般放低姿態,若是被旁人知晓怕是有损天家威严。
但这是他和姣姣的房帷小话,別人又不知道他私下如何。
齐佑璋凑上前,“姣姣?”
见女子还是不说话,又软著声音道,“卿卿,別不理我……”
“卿卿,你说我做些什么你才能消气?”
“卿卿不和我说话,是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么?”
……
一句一个卿卿,偏偏青年又生了一副好相貌,语调和缓,声音清冽,犹如玉罄之声,含有金石之韵,好听极了。
呼吸洒在云姣的耳畔,奇奇怪怪的。
齐佑璋看见女子皙白的耳垂泛起了粉意,闷笑出声,惹来女子的一记瞪视。
“不气了好不好?”
男子离女子极近,不知又说了些什么討巧之言,女子终於有了回应,推搡间闹作一团。
任谁看了这卿卿我我的场面,都要嘆一句两人情投意合了。
——
“世子爷,你不能进去!”近卫杨时大惊失色,“等我前去通报一声。”
不是白天才来过?怎么大晚上的又来了?还刚刚赶在他要交接的时候?
周宴之面容冷峻,神色焦急,“本世子有重要消息稟告殿下?拦著我耽误了大事你担待的起吗?!”
杨时怎么可能凭对方一面之词就將人放进去?何况这么晚了,殿下说不定都休息了。
周宴之不顾侍卫阻拦,拿出一方令牌,径直奔向內院,“我看谁敢拦?”
元福作为东宫的大总管,平时殿下歇息后,他会在旁边的小房內歇歇脚。
他睡得不深,仅眯一会儿罢了,以便能隨时听殿下吩咐。
所以听见院子的动静推门查看,惊得眼睛差点没掉出眼眶,他竟在这个时候见到了周世子!
“愣著做什么?怎么还不拦?”元福朝杨时喊道。
杨时略一犹豫,万一真有紧急之事稟报呢?毕竟,周世子手中的那块令牌,確实是殿下之前赐予的,还曾言周世子若有要事,可不必通传。
就这会间隙,周宴之便闯了进去。
內室里的两人还不曾就寢,正耳鬢廝磨,如胶似漆。
外面动静不小,吵吵闹闹的。
齐佑璋皱眉,正唤人去查看情况。
忽然,“哐当”一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
齐佑璋脸一黑,怒道,“周宴之,你放肆!”
天气还未曾转凉,因此晚间的寢衣很是轻薄,加上两人刚刚笑闹间难免有些衣衫不整。
齐佑璋迅速挑落床幔,另一只手抓起锦被,將榻上的女子裹得严严实实。
这才起身,沉著脸詰问,“谁准你进来的!”
“回殿下,京中刑部大理寺来人,前几日遇刺一事已有了眉目,殿下难道不去听审吗?”周宴之硬邦邦地开口回话。
齐佑璋咬牙,“现在是巳时了。”
“巳时又如何?事关殿下安危,苏州乃至刚来的京中官员都万分关切,如今都正在大堂等候殿下呢……”
周宴之微微抬起头,“殿下体恤,不会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心意吧?”
他不是想过今日的举动带来的后果,但他一想到姣姣说不定还要被哄骗,根本坐不住,有他在,太子別想亲近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