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刚说了南京京营照北京京营之例,话还热乎著呢,你杨御蕃就出言反对。
不得不说,你很勇敢。
在文官看来,良药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敢於反对皇帝的臣子,才是好臣子。
在杨御蕃的话说出口后,方孔炤等人纷纷投去讚许的眼神。
別管杨御蕃提的意见有用没用,反正他这份敢於諫言的品质,值得肯定。
朱慈烺神色平静,问道:“杨將军,仔细说一说。”
“臣遵旨。”杨御蕃行礼过后,说道:
“启稟皇上,臣所言,並非指南京京营不能同北京京营之例,而是南京京营人数过少。”
“北京京营有兵十四万,三大营平均每营有兵近五万,各分为战兵营、车兵营、城守营,自然无碍。”
“南京京营,人数较少,不宜將士卒太过分散。”
见杨御蕃有所停顿,朱慈烺以目示意他继续,杨御蕃这才接著向下说。
“闯贼之战马,多数得於我军手中。献贼躥乱於南方,战马获取有限。”
“仅以骑兵而论,闯、献二贼,不足为虑。”
“而建奴不同,奴兵儘是骑兵,一人双马,甚至是三马,机动灵活,来去自如。”
“奴兵以其机动之速,常常来回奔腾,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我军落败,多是因此。”
“先帝整训北京京营,颇有成效。京营兵亦可出城作战,但那是基於我军有骑兵策应。”
“眼下我军骑兵短缺,若想应对建奴骑兵,唯有依託车营。”
“正如大凌河之战,总戎宋伟依託车营,可硬抗奴酋黄台吉三万骑兵不落下风。最后因火药耗尽,无法形成有效防御,才被建奴衝破营阵。”
方孔炤悄悄的望了朱慈烺一眼,只见皇帝面色严肃。
“皇上,臣虽未有边地抚治,然,车营之利,臣早有所耳闻。”
“只是,营造战车,尚需时间,也需资金。”
“莫不如先以战兵训练,待战车营造完成,再行训练车兵。”
杨御蕃没有再坚持。
他明白,皇帝、阁部大臣,不是不知道战车的厉害。只是,战车营造確实需要时间,更需要银子。
先不说耗费的银钱,单是需要的时间,得势的闯贼,还会留给大明朝时间吗?
朱慈烺顺著方孔炤的台阶就下,“那就先训练。”
“战车,先令工部营造。待有成果,再行训练车兵。”
目前,朱慈烺只能这么做。
先练兵,再搞钱。
有了兵,自然就有了钱。
“南京京营之兵,加以捡练,精壮留下,充作战兵。次者,充作辅兵。老弱病残,裁撤。”
“缺额者,从在上直亲卫再行挑选精壮,再不足,就从京卫中挑选。辅之以募兵。”
“新城伯赵之龙,近来感染恶疾,臥床不起,已经上疏辞去总督京营戎政一职。”
“然,京营整训迫在眉睫,关防不可无人执掌。”
“朕决意。”
眾臣精神为之一振,纷纷躬身行礼。
“以迁安伯杜文焕,总督京营戎政。”
“以兵部尚书张国维,协理京营戎政。”
“以高起潜,提督京营。”
“以良乡伯牟文綬,掌五军营。”
“以杨御蕃,掌神枢营。”
“以卜从善,掌神机营。”
“臣等遵旨。”
首辅史可法进言:“启稟皇上,臣请照旧例,以科、道各一员,巡阅京营。”
“为昭朝廷法令之彰,臣请予各营,设员监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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