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
赶来议事的群臣,发现殿內悬起了一面匾额,上书“九思”二字。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当年的崇禎皇帝为了时时激励自己,於乾清宫搬到武英殿后,便御笔亲书“九思”二字,悬於武英殿內。
在场的大臣,全部都是从崇禎走过来的。
望著那斗大的“九思”二字,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镇江发来的奏疏,各部都看过了。”
龙椅上的声音,打断了大臣们的回忆。
“陈子龙可在?”
“兵科右给事中臣陈子龙,恭聆圣训。”
“京口兵乱,你就在现场。具体情况如何,你说一说吧。”
“臣遵旨。”陈子龙行礼。
“据臣调查,於永綬三人所领边军人数少,素无军纪。浙兵人数多,且多重军纪。因此,浙兵便对边军起了轻视之意。”
“双方自共驻镇江时,便有了衝突。镇江府衙,多次调解无效。”
“此番衝突,起因是边军的四个士兵强行以半价买瓜,並抽刀砍人。巡逻的浙兵守备李大开见状制止,令人將那四个边兵捆绑,扔到了河里。”
“起因,虽是边军士兵强行以半价买瓜。可究其根源,则还是双方积怨已久。”
“后作乱的边军得知苏松巡抚標营赶来,嚇得四处逃窜。乱兵大部渡江到了应天府六合县,而后转逃扬州府仪真县。”
“首犯之一的张应梦,被巡查江淮盐政的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杨维垣擒获。”
“於永綬、陈可立,被狼山副总兵王佐才率军围堵,被迫投降。”
杨维垣,运气好。
本来他是奉命到扬州江淮盐运使司巡查盐政,刚到扬州,就看到一伙乱兵抢东西。
杨维垣手里有朱慈烺给他稽查盐政的一千卫队,新官上任的杨维垣当即就命人捉拿乱兵。
一审才知道,他们是镇江逃过来的乱兵。
根据审讯结果,顺藤摸瓜,擒获了他们的首领张应梦。
刘泽清带来的军队,本驻於淮安。
在刘泽清封爵后,他就高升左军都督府掌印,被高官厚禄的恩养在南京。
他麾下的军队,就被朝廷派人招抚了。
一部分划为江北经略路振飞的经略標营,一部分被狼山副总兵王佐才收编。
於永綬等人领的边军,战斗力虽不俗,但人数少。王佐才麾下的官兵,战斗力也可以,且人数多。
好汉不吃眼前亏,於永綬、陈可立两个好汉见己方被围堵,无路可逃,便投降了。
朱慈烺微微頷首,示意陈子龙退下。
“靖南侯黄得功闻讯上疏,提议削於永綬等人的官职,以请功偿於明日。”
刑部尚书张捷当即出列,“启稟皇上,臣以为,首犯於永綬、陈可立、张应梦,当斩。”
“此三人,平素目无军纪,纵容士卒欺压百姓,惹得民怨沸腾。如今竟然敢公然带兵袭杀官兵,造成官兵百姓多有死伤。”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军纪。不杀,不足以明律法。”
靖南侯黄得功,这个人对朝廷还是忠心的。
这一点,没人会怀疑。
但黄得功这个人身上的毛病也不少,属於优点、缺点同样突出。
於永綬和黄得功都是辽东人,是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念同乡情谊的黄得功便上疏为於永綬等人求情。
可这个情,不该求。
昨天皇帝召见九卿科道在武英殿议事,还未见九思的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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