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出列,“启稟皇上,许都叛乱,本已平定。其余党仍在作乱,究其原因,皆在浙江巡按御史左光先。”
声音刚落,文官队伍最前列的內阁首辅史可法,猛地回头,一脸的惊骇。
马士英瞟了一眼史可法,一脸看戏的表情。
朱慈烺明知故问,“为何?”
“回稟皇上,崇禎十六年底,臣时在浙江,会逢许都叛乱。今年正月,臣招抚许都,叛乱已平定。”
“奈何浙江巡按御史左光先出尔反尔,將已经投降的许都等人悉数斩杀。”
“本已安分的许都部眾,闻讯逐渐暴躁,不再信任朝廷,退入山中,继续与朝廷为敌。直至,今日之乱。”
復社的陈子龙弹劾东林党的左光先。
东林党人有点懵。
復社中人有点晕。
其余群眾有点乐。
左光先身为浙江巡按御史,他出尔反尔不要紧,可是坑惨了陈子龙。
许都等人是陈子龙招降的。
陈子龙当时拍著胸脯保证,只要投降,死罪可免。
结果,左光先扭头就把人杀了。
杀人就杀人了,你左光先把事情平了也行吶。
很显然,左光先没有那个能力。
今时许都余党的叛乱,就是那时的反噬。
左光先这一出尔反尔把人杀了不要紧,消耗的可是陈子龙的信誉。
陈子龙的好友何刚、徐孚远当时就要和陈子龙绝交。
对不起,我们不和没有信誉的人一块玩。
弄得陈子龙名声臭了一条街,里外不是人。
处决许都时,左光先不顾陈子龙苦苦哀求,丝毫不念东林、復社的情分。
是你左光先不仁在先,那就不要怪我陈子龙不义在后。
早就对左光先怀有不满的陈子龙,自然不会再念旧情。
而史可法之所以有那么大反应,是因为左光先是他的老师左光斗的胞弟。
按辈分来讲,左光先是史可法的师叔。
马士英难以抑制心中喜悦,当即出列进奏。
“启稟皇上,浙江民乱久拖未决,皆因左光斗弃义在前,无能在后。”
“臣以为,当立逮左光先,交法司论罪。”
前段时间马士英被东林党打击的够呛,如今有了报復回去的机会,他当然不可能放过。
马士英眼角的余光一扫,发现史可法想要求情,他又追著说道:
“当下朝廷多难,人心浮动。左光先身为台臣,掌风宪,责风纪,却言而无信,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
“种因而不能承果,乱民平而復叛,频扰州县,浙江百姓何辜?”
“如此无信无能之辈,如不严惩,其他官员若学的有模有样,朝廷当以何自处?”
诚意伯刘孔炤紧隨马士英进奏,“皇上,臣虽武勛,亦知言而无信者,乃小人行径也。”
“左光先失信事小,然其为朝廷命官,巡按浙江。他失信於人,就是朝廷失信於人,百姓更是只知朝廷无信。”
“不论左光先治事如何,单是其损碍朝廷顏面,就宜当查办。”
说到最后,刘孔炤看向了史可法。
“听闻元辅与左光先素来有旧,不过臣相信元辅的为人,断不会做出因私废公之举。”
史可法好似被刘孔炤掐住了脖子,费了好大劲,才勉勉强强说出一句:
“无论何人,只要违背朝廷律例,自当按律论处。”
刘孔炤將了史可法一军,儘管这一军將的太过直白,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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