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是左光先的师侄,又是当朝首辅。
他说的话,就像万能公式一样,哪都能用。
但他这么说,那就代表著他落入下风,无话可说。
毕竟左光先的责任在那摆著,谁也不能睁著眼说瞎话。
史可法那么高的官职,同左光先那么近的关係,他都无话可说了,別人就更无话可说了。
看完热闹的朱慈烺开始进行收尾工作。
“京口兵乱,浙江民乱,黄鸣俊身为浙江巡抚,两罪难逃,罢。”
“以杨鶚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抚浙江。”
“东阳知县姚孙棐以贪横激成许都之乱,搜变贼產,日事诛求,又激成大变,罪不容诛。左光先力庇贪令,威胁同官,以至流毒祸今。著革职查办,法司提问追赃。”
“以涂世名为浙江巡按御史。”
吏部尚书徐石麒,没有理会怎么查办左光先,而是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浙江新任抚按的信息。
他是浙江人,自己家乡的父母官,他不能不上心。
杨鶚是杨嗣昌的从叔,崇禎四年的进士,是从顺天巡抚的任上,因伤退到南京的。
因为杨嗣昌的缘故,先帝对其很是信任。
可同样是因为杨嗣昌风评不佳的缘故,导致官场上对於杨鶚的评价,也多有影响。
不过杨镐这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张献忠攻常德时,他全家殉国。这样的人没有理由不用。
涂世名是新近才从知县的位置行取为御史,官职实在太低,徐石麒对其没什么了解。
徐石麒想了想,並没有什么不妥,“臣遵旨。”
大学士王鐸进奏:“皇上,先帝在时,常以军政考校皇上,並辅之朝臣经筵讲学。”
“今天位已定,人心已安。《劝学》有言:学不倦,所以治己也。又言:学,譬之犹礪也。”
朱慈烺一听,就知道这老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王阁老的意思是,开经筵?”
“皇上圣明。”
朱慈烺刚奔著盐政下手,这就要开经筵了。
经筵,你们想开,那就开唄。
再好的老师,也有管不住的坏学生。
“学不倦,所以治己也;教不厌,所以治人也。”
“王阁老以为,何人可以经筵讲学?”
“大学士史可法、高宏图,礼部尚书陈子壮,户部尚书钱谦益,左都御史张慎言。”
其实,最有资格的就是王鐸本人,因为他之前就教导潜邸时的朱慈烺。
但是,能给皇帝讲学的,都是有学问之人。
王鐸自认为,胸有锦绣,满腹经纶。只是,他是文官,读书人,要脸。不能毛遂自荐,不然就显得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
朱慈烺点点头,“王阁老所荐之人,皆是我大明名士。”
“然,国家国事之秋,史阁老、高阁老需处理国务,恐无力分神经筵。”
“这样吧,再多几个先生为朕讲学吧。”
“大学士史可法、高宏图、马士英,吏部尚书徐石麒,礼部尚书陈子壮,户部尚书钱谦益,兵部尚书张福臻,刑部尚书张捷,左都御史张慎言,大理寺卿曹学佺,俱充讲官。”
王鐸一听,没自己。
再一听,弄这么多人,还都是阁部要臣,怎么看也不像学习的样子。
“照旧例,以诚意伯刘孔炤,知经筵事。”
王鐸眉头紧锁,以勛贵知经筵事,確实是旧例。
但刘孔炤是什么玩意,他也配知经筵事?
就在王鐸在心里骂街之际,马士英、刘孔炤、张捷,已经领旨。
“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