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嘴还比一嘴臭
冈瑟握紧了刀柄,浑身肌肉紧绷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態。
直到那身影踏入房间、摘下兜帽。
冈瑟一愣:“你怎么来了?”
他记得面前这傢伙,新加入邓恩小队的队员,一名地底侏儒,好像是叫“弗格,我叫弗格,冈瑟先生。”地底侏儒表现得有些侷促。
“哦,对,弗格。”冈瑟放下刀,坐直了身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弗格却被问得纠结起来,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冈瑟是生活態度改了,不是脾气改了,见状顿时翻了个白眼:“你在我这练习呼吸呢,娜迦刚上岸啊你?有话快说,没话快点滚。”
弗格脸色微红:“不是!冈瑟先生,是这样的,请您务必要答应我接下来的请求。”
“不答应。”冈瑟翘著二郎腿,声音冷硬:“先说是什么事儿,然后我再考虑,难道说你最大的愿望是看男人表演一套膝上舞,我也得给你脱光了?”
弗格赶紧辩解:“不、不是让您脱光。”
“你脱光了我也不爱看啊。”冈瑟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你能不能说正事儿?要是实在一身精力没处发泄,你帮忙去把公共旅社的粪坑掏了。”
这番话让弗格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一时间弗格甚至有点怀疑,冈瑟是不是有卓尔血统,不然的话这嘴怎么能这么脏的?
眼看著冈瑟的脸越来越冷,弗格终於是鼓起了勇气:“冈瑟先生,我希望你能够指导一下我,
確定我是否有重甲战士的天赋!”
之前在海潮地窟,小队中的所有成员都在奋力作战,只有弗格自己几乎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这让他感觉非常的自责和愧疚。
哪怕最后小队取得了胜利,这种內疚感也没有丝毫衰减。
他不由得一次次问自己,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呢?如果之后再面对强敌呢?
难道我真的要因为自己所谓的梦想,拖累整个队伍吗?
但那毕竟是自小以来的愿望,一时间又难以轻易放弃。
所以他才会来找冈瑟,希望冈瑟这个局外人,指导出邓恩的优秀老师给他一个中肯的建议。
冈瑟独眼审视著弗格,让弗格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没什么好指导的。”冈瑟撇了撇嘴:“你一看就没有任何重装战士的天赋。”
“可是—”弗格拿出了自己的勾斧:“您还没有—”
冈瑟斩钉截铁地道:
“重装战土是什么?是冲在队伍最前头的那个人,是整支队伍最坚固的盾牌,是敌人绕不过去的城墙。”
“你再看看你,站著没我坐著高,就算让你穿上全盔全甲又能怎么样?且不说你能不能拦住冲向你队友的敌人,就算能,你拿什么和人对抗?”
弗格被说得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辩驳:“可我也有在锻链!”
冈瑟摊开手:“那又如何?”
“难道你用十几年把一只石磨打磨成车轮,它就能比普通的木轮子好用了?”
“谁敢把石头轮子装在马车上,那就是整个世界第一號的白痴和混蛋。”
弗格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冈瑟的话语太过直白,此前从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也让他第一次不得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选择究竟有多么可笑。
可要是这选择如此可笑,过往他的坚持又算什么?
一出无人欣赏的默剧吗?
眼看弗格心態要崩,冈瑟也有点后悔一一话说得太重了。
要是一个路人的话,这些话说也就说了,但弗格毕竟是邓恩小队中的一员,真要是把这人说废了,冈瑟也觉得有点对不起邓恩。
“石头虽然没法做轮子,但也有自己的出路,我现在有点好奇,你为什么究竟非要做重装战土不可呢?”
这句话让弗格从自我怀疑中短暂挣扎了出来。
是啊,我当初为什么非要做一名重装战士呢?
这是他的梦想,梦想起源於幼时的一次经歷,那次经歷隨著时间推移渐渐淡化成了符號般的印象,留下的就只有成为重装战士的执念。
但这段经歷,他暂时没法开口,至少不能在冈瑟面前说出来。
“那好,我换一种问法。”冈瑟继续道:“你究竟看中重装战士哪一点呢?”
这种討论,对弗格来说就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他稍稍思考、整理了一下思路:“重装战士可以吸引火力、承担更多伤害,保护自己的队友。”
“至少在重装战士倒下前,敌人决不能去干扰他的队友。”
冈瑟缓缓点头:“哦,这样啊那你不必非要做重装战士啊。”
“你想想,你要的是吸引对手的注意力、保护自己的队友,对吧?”冈瑟循循善诱:“重装战士的確適合这个定位,但不代表这种事只有重装战士能做到啊!”
弗格將信將疑:“还有別的职业吗?
“有啊!”冈瑟立即点头:“比如游荡者、比如比如杀手!”
“啊?”弗格呆住了:“可这两种职业,不都是藏匿在阴影中、伺机而动的吗?”
其实冈瑟开口之前,也没有什么確切的思路,但话赶话说到这里,他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在瞎编啊!
“那个——对,是啊!”冈瑟紧张地思考著,忽然眼前一亮:“你得考虑清楚,为什么这些职业非要藏匿在阴影中呢?”
“那不是因为他们对敌人造成的影响太大、一旦露头,就一定会遭到对方的重点打击吗?”
冈瑟说到这里,思路又有点枯竭,眼看要编不下去了,正急得满脑门子汗,弗格自己却好像想通了:
“我懂了!”
“我要做的,是让敌人憎恨我、然后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以此来保护队友,这和职业无关啊!”
冈瑟一拍巴掌:“对,就是这个意思。”
“啊,原来如此—”弗格咬紧嘴唇:“我真是蠢啊,原来您从进门开始就已经在教导我了!”
这下轮到冈瑟发懵了:“是—是这样吗?”
他心下暗叫糟糕,这地底侏儒不是被自己说傻了吧?
弗格道:“老东西,別看你眼晴瞎了一只,但说起话来还有点道理啊,怪不得你累赘成这样战士公会还肯收留你!”
冈瑟闻言额头上青筋狂跳:“.你说什么?”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过呢?”弗格对冈瑟的反应很是欣喜,忽然对冈瑟鞠了一躬:“冈瑟先生,能请您教导我这种说话的艺术吗,我觉得,这才是实现我梦想的核心!”
不是,什么玩意?
骂人还能成为实现你梦想的核心,你这梦想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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