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75章 老辈子这一块11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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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久皱起眉,嫌弃。

“你別什么锅都往我身上乱扣!我清清白白,和你可没有一点关係。”

卿秋轻笑一声。

抬头,凤眸墨沉,玉色姝顏的眉眼笼罩在阴影中。

像从地狱爬出的诡艷恶鬼。

迟久试图躲开。

卿秋扯著他的脚踝,冷白手背青筋绷起,不由分说地將他扯进怀里。

迟久不住发抖。

卿秋却抱著他,在他耳畔,追忆著什么般地喃喃自语。

“还记得吗?

那日在山里,你就是这样抱著我的。”

……

卿秋是卿家唯一的少爷。

母亲温柔慈爱,父亲温文尔雅。

他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不用忧虑任何琐碎纷扰,只需要在长辈的教导下学著接手卿家產业。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与现在不同,最开始的卿秋,其实是一个古板且固守成规的人。

他没杀过人,没见过血,路边见了乞儿都会给一些零钱。

如果命运的轨跡没有发生改变。

卿秋大抵真的会像他人口口相传的那样,成为乐善好施,纯良诚善的卿大少爷。

可惜,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卿秋一直生活著的谎言。

——破灭了。

……

从高处坠落下悬崖,肋骨折断,又刺进肉里。

卿秋躺在地上。

人生前十几年的美好,都好似梦一样虚幻飘渺。

外人眼中温和稳重的父亲。

对妻子一心一意,对他也关怀备至的他的父亲,其实在外面有不止一个情人。

私生子长大成人。

为了给子嗣爭一个好前程,情人点了火,要在他的住宅里烧死他。

卿秋在门被锁前看见父亲。

他原以为,父亲早出晚归是因为实在忙碌,却不知道父亲不归家只是因为外面有承欢他膝下的另一个儿子。

那个孩子与他相处时间更久。

男子,没有生產之苦,不中意的孩子说捨弃便捨弃。

浓烟滚滚,他未曾习武,靠毅力去掰开锁死的窗户。

十指渗血,后背泛焦。

他强撑著,在本能的驱使下,找到来探亲的堂叔。

堂叔口中惊嘆,说著心疼他,定会为他討个说法。

卿秋放鬆下来。

却在被带去后山找人时,被堂叔面无表情地一把推下。

坠落前他见母亲从后面走出来。

堂叔笑著问母亲。

“你捨得吗?”

母亲忧心忡忡,却不是为他。

“这孩子本就是我和你私通的產物……那人起了疑心,现在让他死了才能保住我的地位。只是无奈之举,怪就只怪那孩子自己不幸。”

母亲念了声阿弥陀佛。

她信佛,低眸转佛珠,仍是悲天悯人的菩萨相。

却能眼睁睁地看著亲生骨肉去死。

……

时间回到现在。

卿秋躺在湿苔,良久,摇摇晃晃地起来。

內臟很疼。

他快要走一步咳一口血,却还是没有死。

这里不知是哪。

想要活著,他需吃饭,补充体力。

卿秋做了陷阱,一天內捕了两只雀,又捕了一只兔。

雀和兔瑟瑟发抖地看著他。

卿秋沉默许久,手一松,放了他们离开。

君子不可杀生。

他学了那么久的君子之道,人已经被那些迂腐的思想醃入味,是半个老古板。

卿秋奄奄一息地躺在山洞。

生死交错,过往和现在使他產生微妙的矛盾。

书上说,君子不可杀生,他的確应该放了那些动物。

书上说,肉身受之父母,父母想取想留都是可以的。

真是这样吗?

血肉的疼,让卿秋无法思考。

他本打算就这样子死去。

可在他闭上眼,放弃一切爭执不甘,准备像那些愚昧之书所教导的那般不爭不抢地离开之前。

一声稚童的欢呼响起。

“兔子!”

卿秋费力地睁开眼,看见那个至多不过五岁的小孩,从他布置的陷阱里捞出一只肥硕的兔子。

【君子不可杀生】。

卿秋犹豫著,想告诉那孩子,別让手上沾染血腥。

佛说,那样会墮入无尽地狱。

可不等他开口。

稚童用石片隔开兔子喉管,振臂高呼。

“好耶!有饭吃了!还是带崽的!”

卿秋欲言又止的手收回。

趴在地上,眼看那稚童把兔子剥皮抽骨,又从里面挖出了几团血淋淋的东西。

兔子是怀孕的母兔。

卿秋闭上眼,更觉罪恶。

火点了,树枝削了,兔子被烤了。

浓烟滚滚升起。

卿秋快死时,稚童注意到他,抹了把嘴跑过来。

“活的?”

卿秋没有吭声。

佛说,生前不做恶事,死后便能登入极乐世界。

他的確快死了。

但却並不觉得极乐,只觉得痛苦,固定了十几年的观念也在逐渐崩塌。

真的要死吗?

如果他死了,父亲的情人,母亲的堂哥…

卿秋不想死。

他觉得那些人需要付出代价,可讲义上又总是说要以德报怨。

卿秋矛盾到几乎割裂。

直到口中一热,稚童將一团血肉塞进他嘴里。

卿秋蹙著眉。

胚胎血味重,肉和骨头都是嫩的,一抿就能咽下去。

杀生罪孽,吃死胎更是罪孽。

但那一刻,本能作祟,卿秋咽下了那坨兔胎。

身体恢復些力气。

卿秋坐起来,那稚童围著他打转。

“你好黑,是野人吗?能带我回家吗?”

迟久是跟阿伯误入山林的路上迷了路。

卿秋蹙了蹙眉,神態病弱,半晌才缓缓:

“你为什么要杀兔子?它怀有身孕。”

迟久停止转圈。

“什么为什么?不杀它我怎么吃饭?”

卿秋觉得不对。

书上没教他这些,他觉得解释费劲。

“那只兔子想活著……”

迟久笑了。

“它想活我也想活,我想活就只能吃它啊。”

理所当然的口吻。

卿秋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並最终在迟久见他不是野人失望到要走时拽住他的衣袖。

他將夫子和主持教他的道理,一比一教给那名稚童。

按理说这叫开悟和教化。

迟久听了,笑得更大声。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如果兔子也会看书,我就去教它们看书。这样以后我追的兔子被我追了就不会再逃跑,而是乖乖躺下让我吃了。”

卿秋一愣。

那一刻,茅塞顿开,他原以为自己是吃兔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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