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了林默那间简陋的办公室。

女人关上门，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让林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停止你那套『祖传秘方』的说辞吧。”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仪器，屏幕上显示著几条波动的数据曲线：“这是可携式光谱分析仪。在你那些凝胶样品里，我检测到了清晰的人工合成多肽链的痕跡，峰值稳定，结构单一。这绝不是什么中药在高压锅里能『变异』出来的。”

林默的心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眼前这个女人，她懂！她不是那些能被轻易糊弄的官僚！

“告诉我真正的原理，”女人推了推眼镜，目光直视著林默，冷静得像一汪深潭，“我能帮你。”

林默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不能暴露系统，但纯粹的谎言也已经无用。他选择了半真半假。

“灵感，来自於我在一本旧书上看到的，关於深海火山口附近，一种生物膜自我修復的现象。”

“生物膜自愈？”女人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在咀嚼这个词，“方向是对的，但你的合成路径效率太低，能量转化率和材料稳定性都差得可怜。你是用什么催化剂实现的常温聚合？”

她一针见血，再次点中了林默无法解释的要害。

看著沉默的林默，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再追问，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纸条，放在桌上。

“这是清华大学生物化学实验室一位教授的联繫方式。”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林默一眼，眼神变得无比严肃。

“想活命，或者说，想让你这点微不足道的技术火种活下去，就来找我们合作。”

“你被人盯上了，不止一波。我们……是带著善意来的那一波。”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林默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桌上的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苏晴】，关联度+30%。】

【人类文明存续倒计时：9755天】

林默看著那串血红的倒计时，又看了看桌上那张通往中国最高学府的纸条，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那条孤独的、在黑暗中挣扎的求生之路，似乎照进了一缕不知是敌是友的、复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