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厅外,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肺中,让林默那因恐惧和愤怒而滚烫的大脑,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没有回头,也无暇理会身后那片因他失態而起的骚动。他抓著苏晴的手腕,大步流星地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留给身后一眾达官显贵一个决绝而孤单的背影。
“去哪里?”苏晴被他拽得踉踉蹌蹌,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此刻就像一头被逼入绝境、浑身燃烧著烈焰的困兽。
“国家疾控中心,或者任何一个能让將军和院士同时坐下来听我说话的地方!”林默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就用你刚才说的那个理由——『生肌胶』技术有重大理论突破,可能衍生出针对未知病毒的广谱抗体方案!”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藉口,既能解释他为何突然要求最高级別的会议,又与他刚刚获得的荣誉无缝衔接。
苏晴的能量超出了林默的想像。半小时后,在京城西郊一处不对外公开的、代號为“磐石”的地下掩体会议室里,林默见到了他想见的人。
长条形的会议桌两旁,坐著十几位神情严肃的男人。一边,是几位肩上扛著金星的军方高级將领,眼神锐利如刀,身上带著不怒自威的铁血气息。另一边,则是以国家疾控中心首席科学家王院士为首的几位国內顶尖的防疫专家,他们看林默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严谨的怀疑。
主位上,坐著一位头髮白、穿著一身旧军装、却不怒自威的老將军。他胸前没有掛任何勋章,只是用一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著林默。
“林默同志,”王院士率先开口,声音严谨而克制,“苏晴同志说,你在生物凝胶技术上有了重大突破,甚至推演出了一种……可能存在的、针对人体的基因武器模型?”
林默没有回答,他走到会议室前方巨大的电子屏前,將一个从系统中导出的、隱去了所有来源的软盘,插了进去。
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段令人头皮发麻的动画推演。
一个红色的、结构复杂的病毒模型,侵入人体细胞,绕开了所有免疫系统,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直接打开了dna的双螺旋结构。紧接著,它释放出一种特殊的酶,如同剪刀一样,隨机地、不可逆地切断了基因链条的某个特定片段。
画面上,被切断的基因链瞬间崩溃、瓦解,如同多米诺骨牌,引发了整条染色体的连锁性崩塌。
“根据我的模型推演,”林默的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迴响,冰冷而清晰,“这种武器,我称之为『基因崩解病毒』。它不引发传统的发热、咳嗽,而是直接作用於人体的遗传信息中枢。”
“被感染者在初期,不会有任何不適。但在24到48小时的潜伏期后,第一个症状將会出现——”他伸手,在屏幕上重重点下。
“皮肤上会出现无痛、无痒、无法解释的,小面积色素沉著,形状……类似你们在显微镜下看到的,破碎的线粒体。”
“72小时后,多器官功能將出现不可逆的、雪崩式的衰竭。无药可救,致死率……百分之八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或震惊、或愤怒、或怀疑的脸。
“而我的模型显示,第一例典型病例,將在24小时之內,出现在北京城区的任意一家医院。”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一派胡言!”一位脾气火爆的少將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是在危言耸听!没有任何证据,就凭你一个动画片,就想让我们封锁首都?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恐慌吗?”
“林默同志!”另一位军方代表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像要將他看穿,“我更关心的是,你这个『模型』,数据是从哪里来的?你的情报来源是什么?!”
怀疑,像潮水般涌来。他们不相信科学模型,只相信情报和证据。
“这是我们基於生物蛋白膜技术,对上万种病毒变异可能进行计算机模擬推演的结果!”林默只能用这个漏洞百出的理由来搪塞,“至於证据……24小时后,你们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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