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子时的朔州城头,萧景琰呵出的白气在须臾间凝成冰霜,他踹了踹护城河冰面,满意地听到闷响——三丈厚的冰层,正是热水陷阱最好的掩护……
苏沉璧站在城楼上,指尖还残留著萧景琰画“∞”时的痒意,她低头看了看掌心,又望向远处炸成火球的联军营地,忽然觉得这仗打得跟闹著玩儿似的——诸侯联军气势汹汹杀来,结果连城门都没摸著,先被热水烫了个半熟……
“想什么呢?”萧景琰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手里拋著一颗琉璃珠子玩,珠子在月光下泛著幽蓝的光,“心疼敌军?”
“心疼?”苏沉璧冷笑,“我是怕他们死得太快,便宜了幕后黑手!”
萧景琰挑眉:“哦?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搞鬼?”
苏沉璧没回答,只是从袖中摸出一块烧焦的铜牌,牌子上隱约能辨出半个“太”字——这是她从烫死的联军斥候身上扒下来的。
萧景琰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太师府的手伸得真长!”
“不止。”苏沉璧把铜牌丟给他,“这牌子是特製的,里面嵌了磁石,能吸铁屑!”
萧景琰捏著铜牌晃了晃,果然,牌子“咔嗒”一声裂开,露出里面一小块黑黢黢的磁石。
“有意思!”他唇角勾起,“看来有人想用铁屑传讯的法子,把联军引到咱们的陷阱里!”
苏沉璧抱臂:“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萧景琰把琉璃珠子塞进她手心,低声道:“惊蛰到了,该炸点东西了!”
工匠坊的地下密室里,苏沉璧盯著桌上那瓶透明液体,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太婆。
“你管这叫『低温冷凝法』?”她指著瓶子里微微晃动的硝化甘油,“这玩意儿稍微晃一下就能炸平半条街!”
萧景琰正往铁罐里倒甘油,闻言头也不抬:“所以才要低温处理。”
“低温?”苏沉璧一把拽过他手腕,指尖按在他脉搏上,“你体温比常人高,碰这玩意儿跟玩火有什么区別?”
萧景琰任由她拽著,忽然凑近她耳边,气息喷进她耳朵里:“担心我?”
苏沉璧猛地鬆开他,耳根发烫:“我是怕你炸了工匠坊,连累我!”
萧景琰低笑,转身从冰桶里捞出另一瓶甘油,瓶身结了一层薄霜:“这样够低温了吧?”
苏沉璧盯著瓶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你……用硝石製冰?”
“聪明!”萧景琰把冰镇甘油倒进模具,“低温状態下,硝化甘油的稳定性会提高,但——”
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实验室的角落炸开一团火光,黑烟滚滚中,一个小工匠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手里还攥著半截烧焦的引线……
“第、第三次了……”小工匠哭丧著脸,“又炸了!”
萧景琰嘆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不要灰心,科研嘛,总得交点学费!”
苏沉璧却盯著炸黑的墙壁,忽然眯起眼:“等等,这墙……”
墙砖的裂缝里,隱约透出一点金属的光泽。
萧景琰顺著她的视线看去,眸色一沉:“地道?”
三日后,朔州城外。
诸侯联军的使者哆哆嗦嗦站在雪地里,手里捧著所谓的“和谈书”,眼睛却一直往城楼上瞟——那里架著十几面铜镜,阳光反射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我们主帅说了……”使者咽了咽口水,“只要你们交出镀银镜的配方,联军立刻撤兵!”
城楼上,萧景琰懒洋洋地靠在垛口,手里把玩著一颗琉璃珠:“行啊,配方就在我手里。”
使者眼睛一亮:“当真?!”
萧景琰一勾唇:“不过得用粮草来换!”
使者一愣:“粮、粮草?”
“对!”萧景琰指了指远处联军的粮仓,“十车粮草,换配方,很划算吧?”
使者犹豫了半晌,终於咬牙点头:“好!我这就回去稟报!”
等使者走远,苏沉璧才从阴影里走出来,冷声道:“你真要换?”
萧景琰把琉璃珠拋给她:“换啊,怎么不换?”
苏沉璧接住珠子,发现里面竟封著一滴硝化甘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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