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只剩下苏合和牛大力,气氛有些凝重。
“苏合……”牛大力看著苏合,声音带著懊悔和沮丧,“我是不是太衝动了?这下完了……名额肯定没了,搞不好还要被逐出百草帮,连累你了……”他低著头,拳头攥得死紧。
苏合看著牛大力,嘆了口气:“你还知道你衝动?为什么要把一切都说出来?还说得那么清楚?”
牛大力抬起头,眼圈有点发红:“我忍不住!苏合,你不知道……昨天傍晚,我去后门倒药渣,看见张顺他姐了,就蹲在墙角那哭,张顺跑出去,姐弟俩抱著哭……他姐说,他娘摔断了腿,家里最后一点铜板都给他了,现在请不起大夫抓不起药,就那么乾熬著,疼得整宿整宿叫唤……我,我听著心里跟刀绞似的!今天早上又看见赵成那副嘴脸,我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狠狠捶了自己脑袋一下,“我就是个衝动的蠢驴!”
苏合沉默了片刻,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行了,事已至此,后悔无用,等著吧。”
牛大力看著苏合平静的脸,想找出一些慌乱,但只看到一片深沉的镇定。
他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通铺里也寂静无声,学徒们都在竖著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著赵成带著哭腔的控诉:“教习!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教习!”
苏合和牛大力转头,赵天虎那魁梧如山的身影当先踏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虎目带著毫不掩饰的冰冷,狠狠盯在了苏合和牛大力身上。
赵成跟在他身后,眼神中充满怨毒,夹杂著一丝得意。
“都给我滚出来!”赵天虎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院子嗡嗡作响。
通铺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学徒们鱼贯而出,在赵天虎面前排成几排,一个个低著头,大气也不敢喘。
赵天虎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最终又落回苏合脸上,声音冰冷:“陆管事呢?”
“有事出去了。”苏合平静回道。
“哼!”赵天虎哼了一声,目光转向赵成,“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何打你?”
伸手指著苏合。
赵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教习!我今日遵照您的吩咐带领眾位师兄弟练功,只因指出牛大力动作不对,他就心生怨恨,当眾污衊我!苏合……苏合更是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对我下狠手!”
赵天虎的目光转向牛大力,如同山岳压下:“牛大力!他说你污衊他?可有此事?!”
牛大力被那目光一刺,脸色瞬间有些发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在赵天虎的威压面前,喉咙像是被堵住,竟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他……”
赵天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轻蔑。
跪在地上的赵成猛地抬起头,眼神怨毒地扫过牛大力和苏合,声音陡然拔高,“教习!牛大力他不仅污衊我!他……他还当眾胡言乱语,说您是我的亲戚!说您私下教我武功!说……说咱们百草帮的学徒名额早就內定了!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学徒们都抬起了头,看向赵天虎,想要从对方嘴里確定这惊人消息的真假。
苏合微微皱眉,赵成避重就轻,只把不能言传的说出来,无论真假,为了维护百草帮声誉,赵天虎都只能否认……这话术是赵天虎教的,还是他自己发挥的?
倒是小看了这廝!
“他血口喷人!”牛大力急得眼睛都红了,终於吼出声,“明明是你收钱!我……”
“闭嘴!”赵天虎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生生將牛大力的话吼了回去。他眼中寒光爆射,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院子,压得牛大力全身颤抖,脸色煞白如纸,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赵天虎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死死锁住牛大力,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心:
“內定名额?我是他亲戚?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嗯?!”
牛大力身子轻轻颤抖著,不敢说话。
“我来说吧!”
苏合在一边开口,语气平静:“赵成借著教授学徒武艺的机会,私下里收钱,牛大力之所以跟他吵架,是因为他昨日收了张顺的银子,张顺今天想要回来,他不给……赵教习,先不论牛大力的胡言乱语,赵成收钱之事,这里在场之人都知道,您若是不信,可以挨个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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