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琢磨?”周连峰摇头失笑,“这等『瞎琢磨』,常人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好!很好!得此佳徒,实乃天助我也!”
一旁的赵天虎看著苏合在帮主面前侃侃而谈的模样,再看看帮主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情,心中忽然涌起一个清晰的念头:此子之能远超想像!假以时日,这百草帮的主事人,恐怕非他莫属……
周连峰收敛笑容,恢復威严:“此事既已议定……我马上回去召集各房管事,详细商討具体章程。陆管事出去宣布一下对赵教习和赵成的处罚,等到具体章程定下来,再宣布內定与选拔並行之策,以安眾学徒之心!”
“是!”陆九针躬身领命。
周连峰又看向苏合,脸上露出深意:“苏合,你拜我为师只是口头名分,回头择个吉日,將拜师仪式补上吧。”
苏合心领神会,当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弟子苏合,叩谢师父!一切但凭师父安排!”
“好!好!起来吧!”周连峰亲手將苏合扶起,眼中满是笑意。
眾人隨即出了房间,陆九针將学徒们喊出,朗声宣布了周连峰的决定:赵成逐出百草帮,归还张顺银钱並赔偿汤药费!赵天虎行棍刑八十,回头去行刑房自领,罚两年薪俸,以儆效尤!
学徒们一片譁然,原本对內定之事惴惴不安的情绪稍有缓解。
赵成面如死灰,如丧考妣。赵天虎脸色变幻,最终一咬牙,对著陆九针抱拳道:“陆管事,棍刑……不必去刑房了!就在此地执行!请陆管事亲自动手,也好让眾学徒看看,赵某认罪伏法,甘愿受罚!”
陆九针看向周连峰,周连峰微微頷首。
很快,一条水火棍被取来。赵天虎自行除去外衫,露出精壮的上身,走到院子中央,扎稳马步,沉声道:“来吧!”
陆九针也不多言,抡起水火棍,照著赵天虎后背狠狠打下!
“啪!”一声沉闷的皮肉撞击声响起!
赵天虎身体微微一晃,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瞬间从他额头渗出。
“啪!啪!啪!”棍棒击打声连绵不绝,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棍落下,赵天虎古铜色的后背上便多出一道鲜红的肿痕,皮开肉绽,鲜血渐渐浸出。他浑身肌肉紧绷,牙关紧咬,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哼,只是隨著行刑持续,渐渐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陆九针毫不留手,一直將八十棍打完。
眾学徒看得触目惊心,大气都不敢喘。
行刑之后,赵天虎后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汗水混合著血水浸湿了衣衫,他脸色煞白,呼吸粗重,身躯轻轻颤抖,半天爬不起来。
他喘息了一会儿,声音沙哑地对陆九针道:“有劳……陆管事为我处理一下伤势……”
“要不……我来吧?”苏合心中微动,主动上前一步。
周连峰与陆九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可。”
赵天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低声道:“那有劳……苏师侄。”
苏合喊了两个人將赵天虎抬进屋,然后让他们出去。接著取来清水和伤药,一边为赵天虎清洗伤口,敷抹药物,一边用手法封疏通经脉穴道,防止淤血堆积,同时暗中运转万炁灵枢鼎,悄然提取炁源。
隨著苏合的操作,赵天虎只觉那火燎般的剧痛竟迅速减轻,肿胀感也消退不少,不由得惊讶道:“苏师侄……好手法!这药……似乎也格外有效?”
苏合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待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只剩最后一丝炁源时,苏合停下手,对赵天虎道:“赵教习,伤口虽已处理,明日恐怕还需换药。”
赵天虎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我休养几天便好。”
苏合道:“那怎么行?留下病根事小,万一损伤根基,岂不耽误日后修行?若你行动不便,我可以上门去换。”
赵天虎沉默了一下,看著苏合平静而真诚的眼神,又想起他方才在屋內的回护之言,心中复杂难明,最终低声道:“不必劳烦师侄再跑一趟……明日,我自会来寻你换药。今日……多谢了。”
“赵教习客气。”苏合点了点头。
赵天虎缓缓起身,两人一起走出房间。
赵天虎忍著剧痛,步履蹣跚地走到赵成身边,低声说了句:“走吧。”
赵成面无表情,低著头跟在赵天虎身后,离开了炼药坊。
周连峰和陆九针也一起离开,准备去商討诸项事宜,吩咐眾学徒潜心修习药理,不得再闹事。
等两人走远,苏合立刻找到牛大力,低声道:“大力,借我点银子,我有急用!”
牛大力对苏合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问苏合做什么,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钱袋塞给苏合:“给!够不够?不够我回家再拿!”
“够了!用不了这么多!”苏合从钱袋里拿出三十两银子,把剩下的还给牛大力,转身离开了炼药坊,朝著培药坊方向匆匆而去。
可以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