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木屑碎了一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木偶彻底解体的瞬间,里面的意识悄然抽离,离开了这里。
解重明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转头,就看见夏壬扒著墙,呆呆地望著他。
他挑眉:“怎么?”
“黑猫哥,这是怎么做到的?”夏壬愣了两秒,眼底亮起神光,“这杀人也太方便了吧。”
说这话时,她身上还残留著刚刚溅射满身的血污,凶器十字架就在她怀里抱著,锥尖正朝下滴著血,活像血浆片里的杀人魔。
很显然,碰上这种事儿,她的心情也一时半会儿没法安寧下来。
解重明不说话装高手。
其实一张功能卡能有这么夸张的效果,纯粹是可遇不可求。
木偶诅咒对活人效果有限,意志属性越高的人,就越能抵抗这种诅咒,毕竟它只是卡池里一张非常普通的卡。
但对待物品,比如书本、杯子之类,它们的意志为“0”,想转化成木偶就轻而易举。
而朱锈的尸体恰好在此行列,它虽然能动能说话,可事实上已经失去了“人”的特性,这才造成了解重明將朱锈一击毙命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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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插回口袋里,没有回答夏壬的问题,和之前一样准备同行。
夏壬却不可能什么都不问。
杀人手法只是她顺口一感嘆,真正重要的,是她和朱锈寥寥几句交谈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看著解重明的侧脸,在他询问接下来准备往哪个方向去的时候,夏壬轻轻抓住了解重明的小臂。
解重明:?
夏壬一只手还拎著她的十字架,那张血淋淋的小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她轻轻道:“黑猫哥,你送我的玉坠刚刚在朱锈的洗脑中保护了我,我还没向你道谢呢。”
“道谢?”解重明明白了她的打算,这是在委婉地质询他呢。
果然,夏壬鬆开了他的小臂,下一秒便將玉坠握在掌心,意有所指:“对方提到了“阴河神”,在他念词的时候,我也的確看见了一条很庞大的河流虚影。”
“那大概就是邪神的某种展现吧?我都要被那股力量震慑得喘不过气了,还好——”
“我的灵魂已经提前被其他存在预定。”
说著,她偏圆的杏眼里终於流露出了一丝不满和锐利,毕竟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和她商量过。
重明鸟没有,黑猫也没有,这两个人……姑且算是两个“人”吧,以香火小铺为诱惑引她入局,却从一开始就擅自將她划为了他们背后那存在的所有物。
这种感觉可一点儿都不好。
別说黑猫刚刚救了她,朱锈摆明了是衝著邪神之间的矛盾来的,如果她没一无所知地卷进来,也根本遇不上朱锈这种奇怪的玩家。
他们最开始说好的明明是“合作”。
“你知道了啊。”解重明一点也不慌,夏壬的性格他已有所了解,会让她產生不满属於意料之中。
自然,他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我不知道。”夏壬垂下眸去,嘴角勾起,“朱锈说,我被一个名为“不可说”的存在看中,將要成为祂的信徒,刚刚你叫祂『我主』,这一点应该没错。”
“我不想盲目相信一个想要杀我的人的话,所以,黑猫哥,我能从你嘴里听到答案吗?”
她充分掌握了语言的艺术。
由於面前的npc黑猫实力太过夸张,又是邪神信徒,哪怕此时此刻看起来挺像个人,但又有谁能確保他不会因为一点不耐,就將她也变成木偶?
所以即使是质问,她的语气也一点都不咄咄逼人,而是將自己放在了弱势的那一面,心里充满了逼数。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夏壬还是懂的,就像每到期末考试,她都会向各科老师表达出自己“卑微”的姿態,求不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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