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时,陆昭在东南角找到了周启行说的那处小药田。
一株青纹木栽种,根系缠绕之处还有不少暗红色血液。
周启行此时走了过来。
“这株青纹木算是我私人財產。”
“你身上青纹木气息很重,一看就是常与其接触。”
“如何,有无需求,若是要的多还能便宜些。”
交谈中陆昭知道周启行是一位一阶中品灵植师。
周启行也得知陆昭是一名傀儡师。
最后陆昭以一块灵石三斤的价格和周启行定了下来,倒是比黑市比便宜不少。
这一连几日陆昭一直在熟悉环境,
直至一次遇到柳逢春才对此地真正危险有所了解,那日他在暗河口遇到柳逢春时,老者正在解剖墨鳞蛇尸。蛇头杖插在岩缝里,碧绿蛇瞳映著幽光。
他见看老柳逢春心情颇为不错,开口问起此地之事。
柳逢春一指墨磷蛇讲了起来:
“此蛇最毒不在齿,在脊骨第三节的毒囊。“柳逢春用玉刀挑出鸽卵大的墨色毒囊,“陈江河那蠢货,就是被蛇王用毒雾喷中了天灵盖。“
陆昭看著老者將毒液滴在试毒草上,叶片瞬间化作黑灰。“它们袭人多在朔望之夜,借著暗河水涨隱匿行跡。
“柳逢春突然掀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咬痕,“五年前老夫就是被二十三条墨鳞蛇困在北崖......“
蛇头杖突然指向瀑布方向:“真正的危险不在蛇群,在那半具妖兽尸骸下的东西。
“老者眯起眼睛,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周家这些年不断派人驻守,你以为真是为这几株蚀骨兰?“
正说著,阴九的传讯符突然破空而至。柳逢春瞥了眼符火,嗤笑道:“又是个不知死活的。
“倒是要多谢道友和我说这么多了。”
陆昭回了句。
“无妨,结个善缘罢了,过上几月此间之事道友也会尽知。”
子时的露水浸透阵旗时,今日是陆昭第一次值守,他也终於踏进主药田。
玉牌与阵法共鸣的剎那,他看见光罩內另有乾坤——每株蚀骨兰下方都埋著一具蛇尸,其根须更是插入尸体內部。
周启行佝僂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附近,怀中墨兰的根须正扎进一具尸体內。
“用你的青纹木傀儡碰碰西南角的泥土。“老者声音像是锈蚀的铁器摩擦,“注意看叶片的反光。“
当鼠傀爪尖触及泥土的瞬间,蚀骨兰同时震颤。
叶片背面浮现出血管状的阵纹,阵法之力顺著鼠傀反馈回来时,他惊觉体內《小灵雨诀》运转突然加快了三分。
“这是......“陆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周家要的不是蚀骨兰,“周启行枯枝般的手指抚过墨兰,“是天然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