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款?”杨树根一愣,他光顾著听钱了,哪注意什么底款。
“大…大师傅说底款了,看不清,但是不影响它是御用的价值。”
周不言嗤笑一声,望著略微有些紧张的杨树根。
“回头你去跟那个金大师傅说说,让他技术不行就別出来唬人。”
“你就跟他说是我周不言说的!”
周不言反转笔筒,將底部对准杨树根:
“这底款只剩下了用监二字!这根本不是什么皇宫御用之物!”
“乃是御用监下属匠人製作的贡品罢了,绝非皇帝御用。”
“这二者的价值,天差地別!”
他指著底部的剐蹭痕跡,厉声道:
“这道刮痕,恐怕是为了刻意模仿年號款而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证据!”
“这就是它出身並非皇家御用的铁证!”
“一件被动了手脚的器物,在行家眼里,可是被视为『有病』的。”
“而且,你所去的【珍宝阁】,其店內的镇店之宝就是贗品!也是我亲自发现的。”
“我与金掌柜二人技术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周不言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將杨树根震惊的外焦里嫩。
其脸上的得意和亢奋瞬间凝固,脸色变得惨白!
“不…不可能…大师傅明明说。”
杨树根语无伦次,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又想起金掌柜赶忙催促他离开的样子…难道…自己被忽悠了?
这东西…真有『病』?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杨老伯也听懂了大概,看著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嘆了口气。
周不言语气放缓,好言相劝道:
“杨大哥,莫要被人誆骗了还犹不自知,若是真值那么多,那大师傅何不直接收了?”
“你觉得那位『大师傅』,是真心掌眼了,还是…另有所图?”
“我听说,最近去他店里退货的可不少啊。”
最后一句话,直接穿透了杨树根的內心,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杨树根全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瘫坐在石凳上,眼神呆滯。
巨大的心里落差,让他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眼神复杂。
“周老板,那你说这东西值多少钱?”
周不言看著他那幅样子,也不由地嘆了口气。
“说吧!那金掌柜给你多少?”
“十…十万!”
见被拆穿,杨树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支支吾吾的说道。
周不言瞭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著没有了精气神的杨树根。周不言给出了最终报价:“十五万,我比那金掌柜的多出十万!”
“你若觉得可以,我现在就转帐!”
杨树根哆嗦著嘴唇,看了看摆在桌上的笔筒,又看了看杨老伯,最终下定决心!
“…行!十五万…就十五万吧。”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用完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萎靡了下去。
交易在沉闷的气氛中完成。
周不言当场手机转帐,当提示音响起时,杨树根看著手机屏幕上的数字,眼神复杂。
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进了屋。
杨老伯看著儿子落魄的身影,又看著周不言,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歉意:
“周老板!对不住啊,树根他…哎”
“老伯,没事,我不怪他,买卖谈成了就好。”
“这多的五万我也是看在您面子上,否则我也只能出到十万。”
周不言温和的笑了笑,拿出一块柔软的衣服,將笔筒包好,放进了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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