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

威鲁昨晚喝了一瓶，“唰”的一下就变成了地主。

今天又喝了一口，为的就是给自己的迟到找个藉口。

至於这些婆罗门信不信，威鲁表示，爱信不信！

威鲁身上的浓郁酒气，让身著白衣的婆罗门祭祀皱起了眉。

身份尊贵的他们，不想和威鲁这个醉汉在这里计较，毕竟威鲁身后还跟著几个荷枪实弹的家族护卫。

这五名家族护卫，是雷瓦安排提前抵达这里维护秩序的。

自威鲁下车后，他们就自动回到威鲁身边，戒备著每一个看向这边的人。

婆罗门大祭司普拉纳夫·杜贝，看在威鲁身后五把ak的份上，原谅了他的失礼，朝他点了点头：“年轻的威鲁，你喝醉了，去旁边歇著吧。”

普拉纳夫大祭司，今天也是头一回主持劳动节祭祀，因为这里以前没有“劳动节”这个节日。

可他作为北方改革派，必须拿出点新样才行，这才有了今天这场活动。

他今天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在这里练习一下五一劳动节祭祀的流程，毕竟这里只是个小地方，哪怕出错，也不会很丟人。

二嘛，则是他们的神庙舞女，转世投胎了，需要儘快找一个替换的。

可挑选神庙舞女这件事，又有些见不得人，他为了躲开那些烦人的电视媒体，便把目標选在了乡下。

刚好，威鲁年轻，人也傻，在他的黑土坡里挑一个年轻一点的神庙舞女，想来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今天太阳格外毒辣，哪怕普拉纳夫站在祭祀伞下，也热的满头冒汗。

被威鲁打断后，也就没了继续吟唱的心情，决定提前结束这场表演。

“我宣布，今天的祭祀至此结束。

为了彰显我们比哈尔邦，没有落后於南方。

今天所有人，都可以在凉快的屋檐下，休息一整天！”

台下站著的首陀罗和达利特们，闻言立时涇渭分明的欢呼起来：

“感谢神明的恩赐！”

“您脚下的爬虫，遵从您的一切吩咐！”

威鲁看向同样有些表情呆滯的雷瓦：“他，给我的工人放了一天假？”

“我想是的，老爷。”

“他凭什么？”

“他是婆罗门大祭司，老爷。”

威鲁把脏话咽回喉咙里，这时，一个年轻祭祀接替了普拉纳夫的位置，大声宣讲道：“现在进行仪式第二项，甄选神庙舞女...”

威鲁皱眉望向那名年轻祭祀，用冷眼旁观的姿態，看著这些人继续表演。

年轻祭祀说完话，就带著一群白衣祭祀走向人群，挤在前面的男人们，赶紧为他们让出一条宽敞过道。

两名首陀罗工人，拿著一卷红毯，在他们身前为他们铺路。

几名身材健壮的保鏢，举著高高的祭伞，为他们遮阳。

他们赤脚走在红毯上，傲慢地走向躲在人群后方的妇孺群体。

可能是因为“劳动节”这个称呼太过新颖，所以今天很多皮罗布尔镇的居民，特地跑来这边观礼。

此刻她们听到要选神庙舞女，脸都嚇白了，但她们又不敢逃跑，只能如同待宰牲口一样，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任由尊贵的婆罗门祭祀们一个个挑选。

婆罗门祭祀这时候也不嫌达利特脏了，又是捏下巴，又是挖鼻孔，仔细甄选著符合他们心意的女孩。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名身高还不到一米四的小姑娘，被他们从人群里揪了出来。

被人提住衣领的她，像极了一只小鸡仔，缩紧脖子，双手捂嘴，哭都不敢出声，她刚才已经因此挨了狠狠两巴掌。

忽然，前方的男人群里，衝出一个十七八岁的黑瘦男孩。

“放开尼拉！”

婆罗门祭祀身边跟著的健壮保鏢，几步上前，一下就將瘦弱的男孩按倒在地，拳打脚踢。

“不！不要打我的哥哥！”小姑娘拼命挣扎著哭喊出声，下一秒，她又挨了两巴掌。

黑瘦男孩躺倒在地，双手抱头，透过间隙，看著妹妹的无助哭喊。

此刻，他只恨自己手里没有一把机关枪，本能驱使下，他把目光投向了威鲁这边。

因为全场只有威鲁这边有枪。

年轻祭祀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男孩，拽著手里的小姑娘，回到了他们的红毯上：“神庙舞女已经选出，大家可以欢呼了！”

所有躲过一劫的人立时开始欢呼庆祝：

“好耶！这个舞女真漂亮！”

“快看！她的眼睛像黑珍珠一样！”

威鲁看著眼前欢呼雀跃的人群，又看了看那个无助的小女孩，这一瞬间，他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

但他又找不到合適的藉口，毕竟他和那个小女孩无亲无故，为她得罪一大帮婆罗门，真的很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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