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哥给我。”
寧枫扭过头,直愣愣地盯著寧淮。
寧淮瞬间就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后背隱隱冒汗:“六弟,你听二哥的,那福寧宫就是一个房子,你不还有落枫院吗?二哥可以送你別的,只要你不提福寧宫就行。”
“我只要福寧宫。”
寧枫加重了语气,眼神开始变得锐利,两个鼻孔有意地哼哼出气。
这副模样,寧胜、寧淮两人实在太熟悉了,这是要挨打的前兆啊!
“我就不信你能打死我,我就不给你福寧宫,你能奈我何。”
寧淮虽然害怕挨揍,但相比於福寧宫的价值,区区一顿胖揍算什么?
可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死扛到底的时候,一旁以一位翰林院的老编撰却站来出来:
“二殿下,你好歹也是皇子,又是长兄,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寧淮懵了,这个老编撰什么意思?
居然在替寧枫出头?
可他心里才刚一吃惊,便又见一名文华殿的大学士开口道:
“二殿下,六殿下斗诗有功,你可不能欺负於他。”
“我欺负他?你们要不要睁大双眼看看,现在是谁在欺负谁?”
寧淮有种想吐血的衝动,这些个老傢伙,官职虽然不高,但要么是翰林院,要么是文华殿,可都是当世大儒一般的存在。
他寧淮虽然是二皇子,却绝不敢轻易得罪。
“六殿下,您刚才那首黄河诗可有诗名?我大康诗坛沉寂了十几年,您这首诗一出,必將让大康诗坛重新崛起啊!”
最先开口的翰林院老编撰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眼中那丝急切却是出卖了他,这分明是来求诗了。
“还没名字呢,我那是现场乱写的,不如就由您老赐名?”
寧枫话音一落,那老编撰瞬间就激动了起来,颤抖著双手道:“六殿下,当真?”
这等千古佳作,若是由自己赐名,那自己岂不是也会流芳千古?
“六殿下,还有另外两首呢?有名了吗?”
其他围著的大臣一个个翘首以盼地望著寧枫,那眼中的如饥似渴简直有些嚇人。
其中就连內阁大学士曾行知都在其中,那可是当世最顶流的大儒。
“没名字!没名字!你们烦不烦,我跟我二哥要福寧宫呢,別烦我。”
寧枫毫不客气地烦躁道,那模样凶得嚇人。
可曾行知和一群老臣却一个个视若无睹,態度甚至比之前还要谦和与討好,一个个连连道:
“六殿下放心,刚才赌约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二殿下若是敢反悔,我就去陛下面前参他。”
这些大儒,为了出名,此刻是连脸都不要了。
“不错!二殿下若是欺负殿下,老臣愿死諫陛下,必给殿下求一个公道。”
一名御史台的中丞梗著脖子,脾气暴躁地道。
“何必死諫,老臣可带文华殿诸多大学士一起上奏,谅那二殿下也不敢不认帐。”
说话的赫然正是內阁大学士曾行知,一脸的傲然。
他出身文华殿,曾是文华殿大学士,后被皇帝纳入內阁,虽然依旧是大学士身份,可权利和品级上却是天壤之別。
“……”
寧淮彻底懵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群老臣,平日里都温文尔雅,如今为了留名千古,竟是一个比一个的狠。
就是寧枫自己,此刻也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果然这朝堂之上,就没一个是善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