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皮肤泛起青灰,鲜红的嘴唇逐渐转为紫黑,指甲悄然生长,变得尖锐如鉤。
突然,她的眼睛猛地睁开!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们!
“啊——!!“
妇人悽厉的尖叫划破夜空,老汉踉蹌后退,撞翻了供桌。
少女——不,现在应该称她为“怨尸“,缓缓坐起,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歪著头,嘴角一点点咧开,直到耳根,露出森白的尖牙。
“女儿……是爹啊……“ 老汉瘫软在地,颤抖著伸出手,
怨尸没有回应,只是僵硬地转动头颅,血红的眼珠锁定了他。
下一秒,她猛地扑出棺材!
“噗嗤!“
利爪贯穿胸膛,老汉的哀嚎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著那只从自己后背穿出的、青灰色的手。
妇人瘫在地上,双腿蹬著往后退,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
怨尸抽回手,老汉的尸体“咚“地倒地。
鲜血喷溅在她的白色冥衣上,如雪地红梅,妖艷刺目。
“別过来……別过来……“
妇人抓起铜盆砸去,“哐当“一声,怨尸的头颅歪了歪,却连皮都没破。
它咧开嘴,一步步逼近。
“救命啊——!“
妇人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惊动了邻居。
几个胆大的村民举著火把衝进院子,却见灵堂火光冲天,一道白影正趴在妇人身上啃噬。
“诈、诈尸了!“
眾人魂飞魄散,转身就逃。
怨尸抬头,满嘴鲜血,喉间发出“咯咯“的怪笑。
它四肢著地,如野兽般窜出,瞬间扑倒落在最后的一个青年,利齿狠狠咬断了他的喉咙。
天亮时分,惨案已传遍全村。
七具尸体横陈在周家老宅內外,个个开膛破肚。
更可怕的是,那具女尸不见了。
接下来几天,那怨尸白天不知道躲哪里。
晚上就出来杀人吸血。村民们也组织过青壮,想要除了她。
但结局是被她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村民们这才知道了,普通人上再多,也只是送死。
很多胆小的村民为了保命都离开了村子。
不愿走的这些人则打算请个法师。
连日的阴云笼罩著村庄,空气中瀰漫著腐朽与血腥的气息。
原本热闹的村落如今死寂一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街道上散落著未收拾的尸骸——有的是被掏空了內臟的村民,有的是被撕碎的牲畜。
陈玄踏入村口时,正撞见几个村民拖著一具无头尸体往柴堆上丟。
他们面色惨白,动作麻木,显然已经被连日的恐惧折磨得近乎崩溃。
陈玄扫了一眼那具尸体——脖颈处的断口参差不齐,
像是被硬生生撕扯开的,皮肤上还残留著青黑色的指痕。
陈玄嘆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峦。
(早知道那日就该跟上送葬队……)
村长家中,倖存的村民挤作一团,七嘴八舌地描述著这几日的恐怖经歷。
“周家闺女是上吊死的,听说是被城里赵员外的儿子糟蹋了,想不开……“
一个老妇人抹著眼泪,
“放屁!“一个汉子拍案而起,
“分明是赵家逼婚不成,活活勒死的!我亲眼看见她脖子上有勒痕!“
陈玄明白了事情始末:
“所以是枉死。“
屋內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盯著这个自称能除掉那妖怪的青衫年轻人,眼中混杂著希望与怀疑。
“先生,“村长颤声问,
“您真能对付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