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迪诺身为间谍的专业技能再怎么过硬,也不是数位臥底们的对手,没出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被活捉了下来,全程连艾萨克的影子都没见到。
之后罗夏操控恶魔打破天板,从天而降展开屠杀的事情,迪诺就不清楚了,那时候的他已经被臥底们转移给了其他人,之后就被一路送到了郊外的废弃別墅,在这里一直被对方折磨拷问。
迪诺清楚,臥底的目的就是搞清楚东艾的目的。
身为间谍的他还真就知道一些內幕消息,毕竟在列贝里昂这些年不是白白潜伏的,间谍最主要的任务除了暗杀之外,就是搜集情报。
这也就意味著,来自列贝里昂甚至整个西艾的一手情报,几乎都要过一下迪诺的眼。
只要將这些情报全部都交代出去,自己说不定还能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但迪诺却没有这样做。
死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
他能经受得起臥底们的各种审讯,唯独受不起东艾政府堪称恐怖的手段,跟那群真正的恶魔比起来,如今臥底们给自己上的强度还是太有限了。
“嗒——嗒——嗒——”
“......”
迪诺费劲地抬起自己肿得发青的眼皮,看向地下室的门口,新的一轮拷问似乎又要开始了。
“嗒——嗒——”
从地下室楼梯传来的脚步声极其从容,仔细去听才会注意到对方走路无比平缓,像是刻意为之一样,这步声就像是踩踏在迪诺的每一根神经弦上,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著他死亡的丧钟正逐步逼近。
伴隨著那人从黑暗內缓缓走出,地下室中央的电灯泡发出的微弱光亮也终於將他的模样照清。
那是个有五十来岁左右的中年人,脸上满是褶子跟皱纹,头髮干得像是枯草,褐色的瞳孔就像是猫头鹰一样,与他对视久了仿佛会被锐利的视线所灼伤。
中年人穿著灰白色大衣,垂在一旁的左手时不时的抽搐两下,似乎有著什么伤病上的难言之隱,至於他的右手则是缓缓抬起置於胸前,隨后大拇指搭在食指上,用力一掰。
“咔嚓——”
指关节清脆的响声吸引了迪诺的注意,他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不明白这次负责拷问的怎么忽然换人了?
“看来,会是不错的玩具......”穿著灰白色大衣的男人缓缓走到迪诺面前,蹲下来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是达拉斯·汉森,负责审讯你的人说无论使用什么手段,你都不肯开口,所以我过来了。”
迪诺喉咙上下蠕动,然后费力地吐出一口唾沫到对方脸上。
达拉斯丝毫不恼,拿出手帕將脸颊擦拭乾净后,他忽然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巧却布满锈跡的指甲钳。
“玩具先生倒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態,那么我也开始吧。”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一千减七等於多少?”
迪诺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闭上眼睛,对问题充耳不闻。
他知道审讯过程中最棘手的是哪种人,没有表情也不肯说话的人往往最难搞定,审讯的最主要目的並不是杀人,而是为了从对方口中撬出有用情报。
深諳这点的迪诺打定主意不肯开口,然而下一刻,达拉斯动了。
他將布满锈跡的指甲钳缓缓靠在了迪诺小腹还要往下的位置,再次重复到:“一千减七等於多少?”
迪诺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但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见状的达拉斯也不再犹豫。
伴隨著“啪嗒”的清脆响声,迪诺猛地张开双眼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皮肉掺杂著血珠掉落在地,这副场景看上去莫名瘮人。
“一千减七等於多少?”达拉斯仍旧机械性的重复问题。
但迪诺此刻將自己的身子弓的好像煮熟的虾,嘴里还发出嘶嗬嘶嗬的喘息声,显然回答不出达拉斯需要的答案。
於是达拉斯又剪了一块包皮下来。
钻心的疼痛让迪诺五官逐渐变得扭曲起来,额头止不住的冒汗,双眼瞳孔更是收缩不停,这种肉体上的疼痛甚至还会牵扯到精神,身为男人的尊严时时刻刻面临著威胁,甚至会在下一秒就此远去。
纵使迪诺身为间谍的心理素质再怎么过硬,面对这般非人的折磨,如今也来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
“一千减七等於多少?”
“九......九百九十三。”
“很好,那么九百九十三减七等於多少?”
“九百八十六。”
“九百八十六减七等於多少?”
“......”
指甲钳剪掉皮肉的啪嗒声再次传来,迪诺双眼瞪圆,拼命挣扎著自己的身子试图逃离此地,但紧紧绑在身上的绳索又怎会如他所愿。
感受著下身传来的冰冷感,迪诺知道自己再说不出答案,对方很快又会剪下一块皮,如果全部的皮都被剪完了,对方可能就会......
他猛地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九,九百七十八。”
“......回答错误呢,玩具先生。”对方语气幽幽道。
皮肉再次跌落在地,大量鲜血缓缓淌出,地下室不断传出迪诺悽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