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压低了身子:“是,大老爷亲自交代,让我跟老太太说一下,以后就不要跟他再起衝突了。”
王熙凤追问一句:“大老爷可知道我们二爷被抓的事?”
丫鬟摇头:“似乎並不知道,刚才过去,太医正在诊断,大老爷倒是一脸温和。”
鸳鸯警告她一句:“这话烂在嘴里,谁也不许说出去,若是叫我知道,有你好受的。”
然后將丫鬟赶走。
“为何反口?”
贾母想不通。
“难道真是他想出口气,这才胡乱攀咬?”
想了想,没有头绪。
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王熙凤,安慰她:“你也別太担心,看这个样子,或许误会已经解开,他就算生气二丫头小產,也不该真的把璉儿怎么样。”
“去把老爷请来。”
转头吩咐鸳鸯。
贾政过来一听,皱著眉头:“老太太,我说什么,就不该草草跟他起了衝突,大哥的性格,你也知道,现在闹成这样,又如何收场?”
贾母烦他嘮叨:“休要念经了,快说怎么救人回来,若是迟了,磕著碰著了,也是不好的。”
贾政在屋內走了几圈,最后向贾母匯报:
“母亲,无需太过担心,以我的推算,他不会如此不智。”
“他既已中了会元,大好前途就在眼前,岂会行此不道之事?”
“我门下有一人,跟他联繫颇深,我这就寻他,討个主意。”
他说的正是贾雨村。
之前贾赦试图通过他联繫到贾雨村,被他拒绝后,又直接找上门。
这件事,贾赦虽然没有跟他说过,但是贾雨村作为他的门徒,还是暗中告诉了他。
“既有牵扯,以他顺天府尹的高位,想必说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想到这里,直接出门安排去了。
而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贾雨村一口答应,尤其是知道孙绍祖高中会元后,更是直接派出了心腹周管家,循著没有掩盖的痕跡,直奔城外而去。
到了中午,不见回报。
贾政不在,荣庆堂的几人,又慌了。
王熙凤看了一眼躺著安歇的贾母,想要上前,又不敢惊扰。
鸳鸯看了一眼她,轻轻走过去,唤醒贾母。
“唔,还没信传来?”
贾母年纪大了,等了一会儿,有些倦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会被唤醒,一脸的不愉。
王熙凤跪著磕了几个头,哭诉道:“老太太,没有消息,老爷也不在,我实在担心。”
贾母揉著眉头,想了想:“我看你们老爷很有把握,可能姓孙的也不敢把璉儿怎么样,既然如此,你多等一会,也就有消息了,何必心急?”
王熙凤给鸳鸯一个眼色。
鸳鸯將刚才王熙凤的嘱託,在心里过了一遍,感觉无误后,上前建议:
“老太太,我看也是,想来孙姑爷,不会如此不智,莽撞行事”
“但二奶奶到底等的心焦,不如就让她跟过去瞧一眼,若二爷真的无事,也好彻底放下心来。”
贾母看著哭哭啼啼的王熙凤,也有些心烦,將她唤到身边,抓著她的手,安慰道:
“罢了,你既如此担忧,你们老爷又断定他不会乱来,你去看一眼缓解心绪也可。”
“只是一点,这个姓孙的胆大妄为,你过去了可要小心,別折了你贾府二奶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