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奴僕们老老实实退出屋內关闭房门。
“父亲,陛下急召您入京覲见,看来他是怀疑您啦!”
安庆宗不禁唉声嘆气说道。
安禄山反倒毫不在意笑道:“陛下確实怀疑我有不轨之心,可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只要哥舒翰这狗东西还在外统兵征战,陛下就不会主动打破这平衡,毕竟他手上握有十几万精锐唐军,况且又是王忠嗣的部將,真要论起威胁他比我大得多。”
“陛下委任安思顺为朔方节度使,不就是想要监视哥舒翰,他跟哥舒翰关係不好,让他统领朔方军的意义不言而喻,这不仅是要监视哥舒翰,就连为父也在其中。”
李隆基深諳帝王之术,他不会只重用忠臣,也不能只重用奸臣。
忠臣势力大了就要用奸臣,奸臣势力大了就要用忠臣,忠臣和姦臣之间相互制衡。
所谓帝王之术就是把臣子的力量化整为零,不可以让任何一方做大,要是哪个臣子胆敢背叛,其他人就会攻击这个背叛者。
帝王之术用得好就是御下有方,用不好便是昏庸无道。
安禄山认为只要哥舒翰还活著,那他肯定就能平安无事。
安庆宗觉得自家父亲说得有理,他倒也还算沉得住气,蹲下身来为其洗脚。
安禄山悠哉悠哉喝著茶水,他一脸嫌弃对著安庆宗说道:“大郎,你看看你这洗脚都洗不好,干这活也是为难你,还是我双脚自己来搓吧!”
安庆宗蹲在地上抬起头来,他沉默片刻开口说道:“父亲,翰林学士张垍给我送来口信,声称陛下有意擢升您为尚书左僕射,加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入政事堂决策军国大事,听说这詔书都草擬好啦。”
“这话当真?”
安禄山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觉,他连忙放下茶杯追问道:“你说陛下准备擢升我为尚书左僕射,加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入政事堂决策军国大事?”
“是的!”
安庆宗面色严肃微微点头说道。
安禄山眉头紧锁双眼闪烁著紧张的光芒,他一脸著急追问道:“大郎,你这消息来源可靠吗?別跟我说又是什么坊间传闻!”
“父亲,这是张垍给我送来的口信,他是皇帝陛下的駙马,又是翰林学士,这詔书基本都是他在负责草擬,这消息应该错不了。”
安庆宗郑重其事解释道。
“好啊!我倒要看他杨国忠还能蹦噠多久。”
安禄山顿时开心得差点笑出声来。
他认为只要自己能够入朝拜相,在朝堂上收拾他杨国忠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自从李林甫病逝死后,他的党羽受到杨国忠全面清算,很多大臣纷纷投靠安禄山,大家寄希望於他能入朝拜相。
杨国忠为了彻底清算李林甫的党羽,那就不能让安禄山入朝拜相,他们两人矛盾不可调和。
官场上向来无非进退二字,要是安禄山无法再进一步入朝拜相,那他的势力就会树倒猢猻散,多年以来的苦心经营都会化为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