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点欢手心圈起梅寂喜的发尾,比划了一下长度。
“这样还可以更好地融入现代社会。你说是吧?小梅?”
梅寂喜摇头,“我不需要融入。”
池点欢:“......以后洗头不要用那么多洗髮水,洗一次用一瓶,再厚的家底都遭不起你这么造。”
梅寂喜闻言思索了一番,“我有钱。”
池点欢:“......”
一只鬼哪来的钱,冥幣吗?
不管了,为了今晚的计划,先忍著。
直到入夜,屋里的灯早早被熄灭。
打地铺的两人对视一眼,时机已到。
赵觉灵小心翼翼地抽出藏在裤子里的玻璃瓶,轻手轻脚拧开瓶盖,一缕肉眼不可见的白烟迅速钻出。
两人捂住口鼻倒数了十秒,又躡手躡脚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应该可以了。”赵觉灵用气音道。
池点欢看著床上闔眼的鬼没吭声,轻轻地点了下头。
玻璃瓶的瓶口对著床上的鬼,极轻微的气流涌动著,眨眼间,那只鬼便被收了进去!
这么一瞬间的事......
“就这么简单?”池点欢一顿。
这什么灵丹妙药,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撑不了多久,”赵觉灵抄起角落里的行李箱,飞速又塞了些东西进去,“走走走!”
为了不让梅寂喜起疑,两人特地订的红眼航班,这个点早已过了电车运营时间。
赵觉灵肉痛地叫了辆计程车,马不停蹄地將两人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
黑色的小轿车在深夜中疾驰。
登了机后,两人才堪堪安下心来。
起飞的时候,机身一个猛猛地衝刺,池点欢莫名觉得自己像骑著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
边咯咯叫边冲的那种。
他偏头看了眼身边睡得跟头猪似的赵觉灵,忽然发觉前路肉眼可见的坎坷。
將卫衣的帽子戴上,池点欢半抱著身体倚在座椅上,半晌,才昏昏沉沉地入睡。
*
“各位旅客好......根据检疫法......请......”
入境广播响起,还夹著电流嘈杂的声音。
池点欢一只手拖著行李箱,另一只手揣在兜里,仰头看著蒙蒙亮的天空和熟悉的地標,有些出神。
说起来,好久没吃过肠粉了。
时隔三年。
他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再回来的这天。
“看啥呢?”赵觉灵拍了拍身侧这人的肩膀。
池点欢戴上口罩,“叫车没?”
“叫了叫了,一会儿先回我张叔那空下来的房,他包租公来的,那楼刚建成还没人租......”
赵觉灵开始地巴拉巴拉讲他张叔的发家史,池点欢敷衍地嗯嗯几声,隨即低著头去检查包里的玻璃瓶。
完好无损。
安全抵达国內,很好。
池点欢再次抬头,望向蓝天白云,感嘆难得岁月静好。
只可惜,这岁月静好並没能维持多久,就被猛地响起的爆炸声轰得一乾二净。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