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灰尘粉末落了满头。
墙皮被炸得黢黑,还深深扎著玻璃瓶碎片。
家具化为黑焦块,地上东倒西歪的电器噼里啪啦闪著电火,要炸不炸。
天板上的灯竟还坚挺著,转著圈,摇摇欲坠。
屋里站著一人一鬼,中间隔著烧烂的沙发和开裂的茶几。
“你叛主。”
梅寂喜语气冰冷,肩后的墨发不断伸长,直至铺满客厅。
黑气縈绕著他,脸上神情和几日前那副白痴模样完全不同。
此时凌厉得仿佛出鞘的利剑。
“小梅啊,”池点欢攥紧手,笑容僵硬,“这是为了带你回到故乡的怀抱啊,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国內好?”
“俗话说得好,外乡的月亮哪有故乡的月亮圆,你说是吧?”
梅寂喜略一歪头,长发骤然將不远处的池点欢捆起,条地將这人拉至他身前!
“骗子。”
他点上池点欢嘴角的痣,指尖陷进皮肉,接著道:“谎话连篇的骗子。”
池点欢心口突突地跳起来。
这只阴晴不定的鬼!
他们刚到这间房,赵觉灵就迫不及待要出门去找那位张叔,他本想著先把这个烫手山芋拿出来放好。
却只听“嘭”地一声!
这玻璃瓶又一次爆开了,只能说好在不是在飞机上爆开......
强忍著被缠绕的不適,池点欢艰涩地扯了扯嘴角。
“我怎么会背叛你呢?我只是担心你在国外不適应,既然你不愿意,那咱们过几天就回去,好不好?”
梅寂喜只是盯著池点欢那双看不分明的眼睛,良久,久得池点欢几乎要掛不住僵硬的笑脸。
直到他忽然抬手摘下眼前这人脸上的黑框眼镜。
指尖微动,那副眼镜顿时化作为齏粉!
四目相对间。
少了层镜片的阻隔,也仅仅是少了这薄薄的一层。
“只有死人不会再欺骗我,背叛我。”梅寂喜也扯起嘴角。
说话间,那缠著池点欢小腿的墨色长髮,不断向上攀爬著。
寒意从尾椎骨躥起,池点欢嘴唇抿得泛白,他太大意了。
梅寂喜根本就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招惹的,回国的事应该徐徐图之。
该怎么办……
脑子转得飞快,池点欢垂下眸,忽然问:“所有人死了,都会变成鬼吗?”
缓缓绕上他脖颈的墨色长髮一滯。
梅寂喜蹙眉。
手心攥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池点欢又问:“普通人死了会去投胎的吧?”
“你要是不信任我,想杀我就杀吧,我只是担心死了就再也不能做你的奴隶了......”
池点欢说得情真意切,声音微颤,眼角甚至有滴泪滑落,正正好落在那墨色长髮上。
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长发竟霎时鬆开了这人!
“嘶......”
池点欢猛地跌在地上,掌心撑在布满碎片的地上,很快就有殷红的血渗出。
闭了闭眼,他抬起手,飞快將扎进掌心的碎片拔出。
染血的碎片掉在地上。
梅寂喜半蹲下身,苍白指尖抬起这人的下巴,望进他的眼底。
“池点欢,不要背叛我。”
闻言,池点欢指尖一顿,不过见鬼当然是要说鬼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