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唇角,“好啊。”
得到满意答覆,梅寂喜扣住池点欢的肩膀,“你要永远做我的奴隶......”
“不能叛主。”他定定道。
池点欢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他算是知道这鬼的底线在哪了。
不能欺骗,不能背叛。
除此之外勉强可以正常相处。
敛住眉眼,他转而道:“人类不比你们鬼,很脆弱的。”
轻易就会死亡。
梅寂喜动作滯住,半晌,抬手拔下自己的一根头髮。
他牵起池点欢的左手,將那根头髮系在了这人的小指上,下一瞬,那髮丝竟隱了形。
池点欢看著自己的小指,又抬眼去看梅寂喜,“嗯?”
“......我从前见过你。”梅寂喜道。
“什么时候?”池点欢站起身,扫视了一圈变成残骸的屋子。
按住心律不齐的胸口,他重新望向梅寂喜,这只该死的鬼。
“不知道。”梅寂喜摇头。
“......”
空有一身蛮力的痴线鬼!
屋外传来脚步声,“池哥!我带我张叔来了!”
门被毫无预料地大力推开。
几乎是同时,天板上的顶灯“砰”地一声砸向地面!
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碎碎平安。”梅寂喜忽然道。
屋子里的几人:“……”
张叔嘴里叼著只没点火的烟,约莫三十来岁的模样,吊儿郎当地靠在光禿禿的墙上。
他把烟拿下,不紧不慢道:“四万一平,这房统共90平,三百六十万。算上家电,给你们打个折吧,四百万。”
“你们两个人,卖身都得给我还上。”张叔把手揣进兜里。
刚回国就背上巨额债务的池点欢,按著心口缓缓跪倒在地上。
四百万,把他们全打包卖了可能都没这么多钱。
池点欢偏头看向梅寂喜,“你去出卖一下色相吧。”
梅寂喜摇头,“不。”
“张叔,”赵觉灵也缓缓跪倒在地上,脸上流著麵条宽的泪,“不要啊……”
张叔冷笑一声,“你惹出来的事。”
“只有低级鬼会吸食人类阳气……”他看向梅寂喜,神色复杂,“放出来就放出来吧,刚好也到放风的时候了。”
??
池点欢一脸莫名,“什么意思?”
“没事,”张叔踹了一脚赵觉灵,“要出卖色相你们俩自己去,別拉上那只鬼。”
“为什么!”赵觉灵嚎起来,“这不公平啊啊!!”
“祖训上说这样咱们会遭雷劈的。”张叔白他一眼,趿拉著拖鞋往外走。
“我回去补觉了,你俩就是卖身也得还我四百万。”
屋內两人面面相覷,齐齐扭头看向梅寂喜,“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梅寂喜略一歪头,思索半晌,“记不得了。”
他飘荡了太多年,很多事早已记不清了。
池点欢於是扭头看向赵觉灵,“你叔究竟为什么要把那瓶子给你拿著,难道只有我觉得你很不靠谱吗?”
梅寂喜闻言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