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寻真方太傅年近甲,两鬢髮白,双目犀利有如鹰眼,灰白的长须骂人时一抖一抖。
见梅寂喜带著一蓝衫男子走近,当即指著梅寂喜的鼻子,中气十足骂道:“真是胡作非为!恣意妄为!简直孺子不可教也!”
梅寂喜被指著鼻子骂了也不恼,脸上还掛著笑,把池点欢掩在身后。
“老师来了怎么不提前和学生打个招呼,要是知道老师要来,我一定早早备上好茶——”
“呵!”方太傅打断他,“如若同你打了招呼,你还会回来么!”
说完,方太傅不知从哪里抽出条长荆,足足有半人高,衝著梅寂喜就打了下去!
长荆甩出,发出破空声!
唰地落在梅寂喜身上,他“嘶”地一声,也没劈手去夺那条长荆,只道:“老师手下留情啊!老师!”
声音属实悽厉。
池点欢眼皮子跳了又跳,上前一步將拦不拦,想著自己哪来的立场拦?
老师教训学生天经地义,何况他就是那个小倌!池点欢咬牙。
那头的方太傅还在骂:“......你简直毫无礼仪廉耻!如今还敢带著小倌回府,你真真是有辱梅家上下一片清誉——”
“老师!我同阿池两情相悦,小倌又如何!即便阿池是承天门大街上的乞丐,我也照娶不误!”梅寂喜喊起来。
他回望池点欢,大声道:“山无陵,天地合!”
池点欢嘴角一抽,恨不得也拿条长荆抽在梅寂喜身上。
“你!”方太傅闻言更是气得捂住胸口,深深地喘著气。
好半晌才道:“如今既已领了封赏,就赶紧滚回江陵去,莫要在这盛京久留!老夫的脸皮都给你丟尽了!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学生!”
梅寂喜哀嚎一声:“老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简直让学生我剜心刺骨般痛苦!”
方太傅甩了下袖子,长荆“啪”地一声扔在地上,供手朝著皇宫的方向拜了拜,“老夫明日便向圣上请旨,梅寂喜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鹰眼扫过池点欢,问:“你就是那个小倌?”
池点欢艰难地点了头,不知道这对师生究竟是在闹哪一出。
方太傅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长荆作势又要甩在梅寂喜身上,梅寂喜討好地笑了两下,把池点欢往自己身后塞了塞。
“我劝你也好自为之,”方太傅把长荆往池点欢身上一指,“莫要以为自己攀上了哪个贵人就能从此一飞冲天!”
许是教训完了,他揣著长荆,吹著鬍子往外走去。
梅寂喜忙要跟上,却被喊停。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张乐凡跳出来,“方大儒威武不减当年啊!”
梅寂喜斜斜看他一眼,“滚滚滚,哪里来的滚哪去。”
张乐凡笑笑,走近两人,又看了看池点欢,笑得更是揶揄。
梅寂喜看他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扬扬手,把正厅里伺候的僕从都赶走,大门被合上,这正厅里终於清净许多。
张乐凡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见梅寂喜一脸有屁快放的表情,定了定心神。
这才开口问:“等旨意下来就走?会不会太猴急了些?”
“你懂甚?我如今急著回江陵成亲呢,想必当今圣上会谅解我的。”梅寂喜拉著池点欢坐在凳子上,自己在旁边站著。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此去凶险,走得不会轻鬆。”
梅寂喜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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