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行军帐中,帘子被掀开,外头走进来一个步履匆匆的人。
这人一身戎装,儘管气息有些不稳,却仍走得不偏不倚,衣摆带起一阵风来。
直到他停在榻边,看著榻上拱起的被窝,眉头微微蹙起。
里面有人。
倏地,他將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轻且快地將长剑出鞘——
寒光一闪而过!
却忽地听见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像是从淌著水的沙砾下发出的:
“水......”
话落的同时,裹挟著杀气的长剑骤然停在被子上方!
只差一点就要穿透薄薄的被子,將底下的人刺穿。
“……水……”
断断续续的声音又响起,大概是太久没有得到回应,薄薄的被子里探出一只苍白又纤长的手。
紧接著,一颗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是池点欢。
此时此刻的他脸色惨白,松垮的衣领下露出了脖颈,而脖颈上有道极浅的红线般的伤痕。
池点欢在看清眼前的人后一怔,很快又艰难地重复一遍:“水。”
这人如今看起来沉稳很多,从前那股肆意张扬被敛起,俊美却浑身肃杀之气。
只是脸色有些奇怪……
还没等池点欢想明白,眨眼间,梅寂喜已经大步上前,猛地紧紧攥住他的手。
与此同时,这人身上肃杀的气息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寂喜眼眶竟泛著红,像是怕惊扰了梦中人那般,他气息紊乱,却努力克制著。
说话声音极轻:“阿池……”
池点欢抿了抿嘴才答:“嗯。”
梅寂喜却不像是高兴,攥著池点欢那只瘦弱的手愈发用力……且颤抖。
军帐里静得落针可闻,唯有道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半晌,池点欢缓缓动了动自己被攥住的那只手,“疼。”
闻言,梅寂喜这才惊醒般鬆了手,“水,对,要水。”
他直起身,匆匆走至桌边取来一水袋,又小心翼翼地递到池点欢嘴边。
直到池点欢喝过水,喉咙里的灼烧感被压下去后,终於提起些许精神来。
隨即偏头看向梅寂喜,才发现这人的状態有些奇怪。
“你……”
“这次留久一些,好不好?”梅寂喜抢先一步道。
说完,他再次攥住池点欢的手,虔诚般十指相扣,又问一遍:“好不好?”
池点欢蹙眉,看著梅寂喜,心中怪异感愈甚,“你怎么了?”
仔细看,这人脸上微微泛红,气息紊乱,握住他的手还微微颤抖,就连说话语气都这么奇怪。
“手底下的副將想给我塞人,”梅寂喜喉间乾涩,“无碍。”
池点欢缓慢地眨了下眼,“给你下了药?”
“嗯。”
“这样啊,”池点欢上下打量他,“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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