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叙:“……”
宋长叙想让自己的身子放松,结果放松不了一点。许知昼看着他的后背轮廓,修长的身形,脸上不由自主的红起来。
到了村口,两个人分开。宋长叙说:“我先进去了,你走路看路。”
许知昼:“我当然看路了。”
哪里看路了,明明盯着他。离开了许知昼的视线,宋长叙终于放松了。
不错,果然很俊。
许知昼想了想,虽然偶尔会嘴硬,但为人还是不错的。
他高高兴兴的回去,不顾他人死活。
另一边宋长叙回到家里洗了一把脸作了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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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素割草回家,先把饭蒸上,她来剥豆子。长叙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个日期老早就说好了,亲朋好友都通知到了。宋家没甚亲戚,梁家的亲戚多,许家的亲戚也不少。
该去采买喜饼,喜纸这类的物件,肉菜要等成亲最后一日去买。
办席面初步就定了十几桌理应够了,酒水要多备些,村里的大老爷们都爱喝点小酒,至于瓜果多备些瓜子,有人喜欢抓把瓜子揣兜里吃。差点忘记了要准备红包。
一般红包塞两三文钱,就当图个吉利,家里又不是多有钱,还要摆阔。
宋明言从地里摘了寒瓜,黄瓜,还有一颗大白菜,青椒跟茄子摘了些。
先把寒瓜放在水里镇一镇,做个拍黄瓜,白菜切了放进酸水坛里,茄子先煮熟焯水,用油煎青椒。
油热了,宋明言下青椒。
等饭菜好了,宋业从地里也回来了。家里还是有些热,院里更凉快,他把桌子搬到院去。
院里打扫得干净,宋长叙吃了饭拿了一块寒瓜。宋明言找到他,说卖串的事。
他把钱全给宋长叙。
宋长叙:“大哥不用了,我又没去帮忙。”
最后两个人商量,只给他三分之一的钱,算是调料的分成钱。
宋明言眉眼轻松一些,要是让他自己全拿着钱,他心里也不安。弟弟的心思细腻,又是读过书的人,心里有成算,配料方子调制出来的料汁确实好吃。
宋长叙坐在椅上找了一根细长的枝条,想到什么又去屋子后面挑挑拣拣拿了一个缺口破碗。
家里的碗是烧瓷烧出来的,有的碗用旧用坏了还舍不得丢下,一股脑的堆在这里。他舀点水到破碗里拿到院里,用枝条沾点水,在院里写几个字。
宋业看了一个乐呵。
这个时辰天还未完全黑,他坐一会儿去村里走走。这个时候村里的人要么在院里纳凉,要么就去串门子。
宋长叙走到后山,他本想捡点柴回去,结果看见这地方有车下李,车下李的果子跟樱桃的大小一样,红色,酸甜,稍带点涩意,可以洗后直接吃,也可以酿酒。
他把捡来的三根柴火扔了,去摘车下李。没有东西装,但他又实在贪心,便把长袍捧起来做成一个小兜装。装着车下李往回走,他心情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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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昼从河边回来,夏日热,他跟孙绿真都喜欢吃了晚食去河边吹风。这回村里去的小哥儿跟姑娘都多,还有趁着凉快要洗衣的。
结果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从河边跳开大声嚷着有水蛇。
许知昼一听是水蛇全身发冷,他不怕其他的蛇就是怕水蛇。那还是小的时候,曹琴带着他到河边洗衣,让他在一边玩水。
小孩子嘛,那个年纪最喜欢玩火玩水,玩火大人是不敢让他们玩的,顶多过年买几个小鞭炮让孩子过个瘾,玩水却没拘着。
许知昼就喜欢玩水,他那时在河里看见一条青色的木条顺着水流缓缓流下来,想着自己还缺一个棍子玩水,于是他踩在裸露出来的湿石头上去抓那根棍子。
抓是抓到了,但是棍子怎么是软趴趴的,这棍子还会扭动,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对上许知昼,吐出红色分叉的舌头,狠狠的咬了一口许知昼的手,留下两个血窟窿,蛇尾摆动挣脱潜入水底。
许知昼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手上传来痛感,他才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曹琴听见许知昼的动静,一看二儿子直直的挺着胳膊,有血往下流,眼泪大颗大颗的落。
她急忙过去抓着他的胳膊:“怎么回事?”
把人抱在怀里去找村里的林大夫,许知昼觉察到曹琴的注意和担心,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像是要把天哭出一个窟窿,把头委屈的埋进曹琴,直往她怀里钻。
等到了林大夫那,许知昼瘪了瘪嘴看着自己的胳膊,抽抽噎噎。
林大夫哄着他开了药,“幸好只是普通的蛇,没有毒素,养养就好了。”
听说不是毒蛇咬的,曹琴松口气,想牵着许知昼回去。许知昼伸出没被咬的一只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做出想要被抱的样子。
曹琴一下子就心软了,把他抱回去。
被水蛇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还是把水蛇误认为是棍子都是许知昼这辈子的阴影。
这回又撞见了水蛇,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是青色的,心里更恶寒,找借口先回去。
心里泛着凉意,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撞上宋长叙用长袍捧着什么,好奇的凑过去。
宋长叙看见他知道避不开,说道:“刚摘的车下李,要吃怎么拿。”
许知昼没有胃口没有拿,只看个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