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章  天子跪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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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戛然而止。

刀风擦着男人的头顶而过,桌腿被魏婪从中劈断,整个桌子失去了平衡,“彭”地一声倒了下来,正好撞上了男人的脊背。

浅黄色的桌布也跟着滑了下来,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进去。

男人慌张地扯着桌布,像是一只花枝鼠般在下方蛄蛹,将桌布上上下下撑起几个鼓包。

等他终于从桌下爬出来时,男人险些窒息了。

胸口似乎填满了沉重的绒絮,当他重新索取氧气之时,仿佛重获新生。

男人眼前发白,大脑晕乎乎地,只能不断的大幅度吸气,像是要把自己溺死在空气中。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声音,魏婪手中举着刀,懒洋洋地垂眸俯视他。

窒息感远去,男人眼前模糊地画面渐渐清晰,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双白色锦鞋。

顺着锦鞋向上,男人看到了熟悉的花纹,他不再继续抬头,将脑袋垂了下去,像一只刺猬。

魏婪却不准他逃避。

蹲下身,魏婪捏住了他的脸,强迫男人抬起头,唇畔含笑,眼中却是一片冷然,“前辈,你还没说清楚,你要告发我什么?”

屋顶上无所事事的镇北王终于有了精神,他调整姿势,方便自己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魏婪的表情。

虽然已经服下了魏婪的丹药,但镇北王并不打算真的听魏婪的命令行事。

疫病之事迫在眉睫、前线更是火烧眉毛,魏婪有什么计划,镇北王一概不知。

既然魏婪不与他说,那他就亲自动手。

屋内,高瘦男人牙齿发酸,他不想和魏婪对视,却因为脸颊被掐着,只能保持这样别扭的姿势。

魏婪不悦,“说啊。”

“你、你与南疆有瓜葛,祸乱浚州的根本不是病疫,而是毒药,我说的对不对?”

男人瞄了眼魏婪手臂上环着的蛇,声音拔高,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你那条黑蛇我在南疆见过,羊真白,看你的长相应当不是南疆人,你可知道,按我殷夏律令,勾结南疆者囚三年?”

魏婪摸了摸蛇鳞,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条规矩。”

【系统:有空把律令看看吧,我怕你赚钱赚进大牢里。】

【魏婪:可我不识字,看不懂。】

难道是魏婪自己不想看吗?对,他就是不想看。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魏婪认为,与其看书,不如投入实践,比如踩着殷夏律令的边缘行事,又比如毒死先帝。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

【魏婪:他怎么把法条记得这么清楚?】

【系统:不法分子最懂法。】

魏婪若有所思地将小蛇握在手中盘了盘,笑问:“前辈,你确定你在南疆见过这种蛇吗?”

“我不会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骗你,”男人眼神认真:“此番来吴府的医师中不止我一人去过南疆,就算你把我的嘴堵上,其他人也有可能在吴员外面前戳穿你的秘密。”

魏婪扬眉:“还有谁?”

男人:“脸上有胎记那个,他比我还了解南疆。”

魏婪抚了抚长刀,忽然想起了刚得到的服装道具,此情此景,穿那件正好。

“你的意思是,我要杀了你们俩,才能高枕无忧?”

男人脸色霎时间变了,“我没这么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魏婪站起身,拉过完好无损的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问:“你来找我,究竟想说什么?”

高瘦男人抿唇,“我只想给你提个醒而已。”

“不要再把那条蛇随便放出来。”

魏婪可不信他,故意拿着往前一伸,男人立刻躲开了。

“你很怕它?”

黑蛇在魏婪手中十分温顺,一下一下吐着蛇信子,看着无害。

“你别玩它了,”男人心有余悸:“万一它突然咬你一口,这里可没人能解毒。”

他早就看出来,魏婪白日里是用黑蛇的毒素,以毒攻毒,这才将吴小少爷唤醒,但换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魏婪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能,面上有胎记那人也不能?”

男人无言。

要是那个人,还真说不定。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魏婪漫不经心地问:“你叫什么来着?”

男人在江湖上不说大名鼎鼎,但也小有些名气,他眉头跳了跳,咬牙:“你可知道望幽山田乐?”

魏婪长长地“哦”了一声,指着他说:“原来是山田乐!”

男人心梗,“我乃望幽山弟子,田乐。”

“哦。”

魏婪颔首,面不改色:“原来是田医师,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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