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
“晏泠音...你来此地,作甚?”
晏泠音还未开口。
她身下的乌君,却不干了。
“什么话?什么话?!晏姑娘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
沈负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又是何人?!”
那马妖愈发得意,挺胸抬头。
“我是何人?呵呵...你给我听好了,我乃白玉京道尊座下,亲传弟子,乌君是也!”
“?!”
白玉京!
亲传弟子!
沈负舟瞳孔猛地一缩。
这女人,不仅和白玉京有关係。
她身边跟著的,竟然还是道尊的亲传弟子?
这......
莫非...
此女已经加入了白玉京?
这他妈还怎么打?
別说他如今刚刚窃国,就算他坐稳了江山,成了真正的人间帝王,敢跟白玉京叫板吗?
不敢。
没人敢。
沈负舟脸上的肌肉抽搐著,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日,我不是代表白玉京来的。”
晏泠音淡淡开口。
嗯?
此话一出,不止是沈负舟,连那半死不活的宋家老祖,也是一愣。
深陷在城墙里的宋知非,也勉强睁开眼,死死地盯著那道白衣身影,眼中升起一丝希冀。
下一刻。
在数十万道目光的注视下。
晏泠音的身影,缓缓自马背上浮起。
她飘至京城上空,与沈负舟,遥遥相对。
“今日,不提白玉京,不问尔等事。”
嗡——
七道流光,激射而出。
“不为江山,不问鼎祚。”
“我,晏泠音。”
七柄长剑,在她身后悬停,列成一道剑环。
“此来,只为问一句......”
瞬间,剑尖同指沈家老祖,剑意冲霄!
“尔等的项上人头,可都......洗乾净了?”
“......”
城里城外,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天空那道白衣身影之上。
晏泠音。
这个名字,对於在场许多人而言,並不陌生。
不久之前,就是这个女人。
一曲琴音,屠尽皇城百官,让那座象徵著大鄴威严的皇城,塌了半边。
更是亲手,將那大鄴天子......
她是疯子。
这是天下人的共识。
可那又如何?
你再疯,再能打,还能比得过法相境的老祖宗?
今日,新皇登基,天下易主。
沈家老祖宗,那可是实打实的法相境。
你一个女人,就算有些本事,就算身后站著个白玉京。
在这种时候,在这种阵仗下,孤身一人前来叫板。
不是找死是什么?
帅輦旁,刚刚第一个下跪,表了忠心的李玄,更是冷笑起来。
呵。
女人。
不过如此。
宋家老祖则是气息奄奄,他看著晏泠音,眼神复杂。
对於晏泠音,他自然是恨的。
可他又忍不住想。
若是......
若是她能杀了沈负舟......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便被他自己掐灭。
不可能。
沈负舟,是法相。
晏泠音她......
念头,戛然而止。
宋家老祖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止是他。
李、刘二家的老祖,脸上看戏的表情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就连天空之中,自认已是天下之主的沈负舟,脸上也彻底僵住。
城下数十万武夫,感受不到。
那些凝罡、化意的將领,感受不到。
可他们四个,同为法相境,如何能感受不到?
这股气息......
是法相!
这女人......竟然也踏入了法相境!
怎么可能?!
这他妈的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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