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对杞县官吏视他们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的模样颇有些无奈。
但他也清楚这种恶劣的军民关係不是仅靠他一人,或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他也无力改变,只能下令驻扎於城外的村子里,並要求部下对百姓秋毫无犯。
他当著全营將士们的面,一刀將一座树桩斩断一角,而后语气严肃地说道:
“高督镇北伐前,严令各部约束军纪,不得骚扰百姓,尔等当牢记督镇之言,若有人胆敢趁夜外出侵扰百姓,吾必严惩不贷,有如此桩!”
许言在营中已经积累起不小的威望,见他如此严肃,將士们都神情一肃,不敢忽视,连声应下。
然而,明军糟糕的军纪不是靠严令禁止就能改善的,这一夜,还是有士兵趁夜偷跑出去,到附近的百姓家里偷窃財物。
他翻进院墙后,本来只是想翻箱倒柜偷一些財物和吃的,可借著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偶然发现这户人家的女儿容貌俊俏,顿时起了色心,欲行不轨。
这户人家早在他翻进院墙后就发现了他,畏於对这些丘八的恐惧,本来决定装作不知,让他偷些东西就自己离开了。
可见他居然还要侵犯自己的女儿,男主人顿时就不能忍了,怒吼著起身与士兵扭打起来,那女儿也躲在墙角大声尖叫,瑟瑟发抖。
这户人家闹出的动静很快引起了附近巡逻队的注意,巡逻队快步赶了过来,一脚踹开大门,当场將这个试图逃跑的士兵摁在地上,人赃俱获。
附近的百姓也听到动静,纷纷披上衣服推开家门前来围观,巡逻的士兵见状,不敢擅自处理,连忙上报到许言这边。
许言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隨意披上一件披风就赶了过去。
等许言赶到时,现场已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和面色难看的士兵,那名犯事的士兵被摁跪在地上,脸上还带著抓痕和淤青,而受害的少女正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啜泣。
马宝先许言一步到场了,他脸色阴沉得几乎能够滴墨,大声训斥著犯事的士兵,见许言到来,他连忙迎了上去,道:
“营总……”
他话刚出口就被抬手打断,许言径直走到脸上同样带著伤的男主人面前,后者还以为他是要找自己算帐,嚇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许言被他后退一步的动作弄得一噎,但还是深深一揖:“老丈,许某治军不严,此皆许某之过,你放心,我定不会包庇偏袒。”
老汉没想到堂堂营总会向他行礼道歉,一时愣住,不等他反应,许言已转向跪在地上的士兵,声音冷得像冰:
“姓名?所属?”
“王……王二狗,第二哨……”那士兵想起黄昏时许言砍下的一角木桩,抖如筛糠,面色煞白。
许言拔出佩刀,刀尖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几个时辰前,我是怎么说的?”
全城鸦雀无声,只有少女压抑的抽泣声,王二狗被嚇得疯狂磕头,哭喊道:“营总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许言一脚將他踹翻,挺刀抵在他的喉间,“既然你忘了,我就再复述一遍,侵扰百姓者,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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