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他们见过太多兵痞作恶后不了了之的场景,別说是像今晚这样侵害未遂,即便是真的奸进去了,也只是轻拿轻放。
王二狗的哨官见许言似乎准备来真的,连忙上前求情道:“营总,求您念在他是初犯,饶他一命,二狗子他终归没有得手,大不了赔点钱就好了,没必要真的砍了他。”
马宝也上前低声劝道:“营总,他说的没错,二狗子虽然犯了军纪,但也是初犯,也没有真的对这户人家造成伤害,要是您心中过意不去,赔点钱就行了。”
许言冷冷看著他们两人,沉默良久都没有说话,周围百姓见状,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这帮丘八果然是在演给他们看,怎么可能真的砍人。
“你们都这样认为?”他终於开口,眼神扫视过去,冷声问道。
迎著他的眼神,马宝突然有些心虚,垂下眼不敢和他对视,喏喏应下,哨官更是不敢回应。
“呵。”
许言嗤笑一声,转身作势要往人群外走去,王二狗见状,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狂喜。
可下一秒,许言忽然转身,只见刀光一闪,王二狗那还带著狂喜表情的脸上直接伴隨著喷溅的鲜血滚落在地,凝固的狂喜表情与惊恐圆瞪的双眼形成诡异对比。
周围的百姓和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都被嚇得惊呼出声。
“本官有言在先,再三强调,毋犯百姓,此獠明知故犯,岂能轻饶?”许言的声音在人群中迴荡,他扫视著在场眾人,“现以军纪行事,斩立决,以儆效尤!”
马宝面露惊色,张大嘴巴,久久没有言语,其余將士也都面露惊骇,没想到许言居然真的就这样將王二狗给杀了。
许言收刀入鞘,深吸一口气,看向马宝:“將他的尸首收敛起来,令全营將士一一看去,好教他们知道,我治军严明,绝非嘴上说说。”
“遵……遵命。”马宝声音有些结巴,答应下来。
许言又看向那户人家,语气稍稍缓和:“將王二狗这个月的例银拿来,作为赔偿。”
少女的父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和听到的,这时才终於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总爷使不得!您能够秉公执法,小民已经很满足了,这钱我们万万不能收……”
许言抬手止住他的话,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许某治军不严,军中犯事,自当赔偿百姓,这是规矩。”
说罢,他一甩披风,转身离去。
百姓们见他离去,这才逐渐散去,却也没有急著回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討论著许言的铁面无私。
有个上了年纪的老翁感慨道:“这等军纪严明、铁面无私的总爷,老汉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头一回见。”
“可不是吗,我一直以为只有说书里冻死不拆屋的岳爷爷会这样,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亲眼所见。”
百姓们纷纷感慨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