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沉默、凝重的氛围之下,一名牛录额真终於按捺不住,猛地出列,单膝跪地,声音因为悲愤而发颤:
“大將军!色乐步章京为国尽忠,死在明狗手中,此仇不共戴天!皆因那些汉狗……”他指向旁边跪著的汉人军將们,怒斥道:“都是他们擅自溃退!才乱了军心!才让色乐步章京苦战无援!”
汉人军將们听言,顿时抖如筛糠,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饶命!大將军饶命啊!是守军抵抗过於猛烈,金汁热油齐下,銃矢如雨……实在,实在顶不住了啊!”
八旗佐领们闻言正欲出声怒斥,多鐸却终於开口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让所有人心底发寒:
“顶不住?色乐步顶住了,战死了,你们呢?”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汉人军將,如同利刃刮骨,令他们抖如筛糠:“我大清养著你们,就是让你们带头逃命的?”
隨征的兵部尚书韩岱这时沉声道:“大將军,色乐步血洒疆场,乃我满洲之痛,但此战暴露之弊,也需深究。”
“绿营畏敌如虎,阵前溃散,动摇根本军心,实乃大罪,若不严惩,军法威严何在?日后何人为我大清死战?”
跪著的汉人军將面如死灰,连求饶的话都嚇得说不出口了。
多鐸缓缓站起身,走到大帐中央。
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来回扫视著那几名瘫软的汉人军將和两侧悲愤的八旗佐领,帐內死寂一片,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半晌,他才沉声道:“若是临阵脱逃者还能苟且偷生,如何对得起英勇战死的色乐步和八旗子弟的在天之灵?”
“明日。”他的声音徒然带上刺骨的杀意,“將逃兵推出营外,斩首祭旗。”
“还有今日最先溃逃的几个营,所有把总以上军官,也推出营外一同梟首示眾!”
“嗻!”
八旗將佐们齐声应喏,眼中闪过一丝復仇的快感和解恨的凶光,隨即有亲兵將那几个绝望哀嚎的汉人军將拖了出去。
待哀嚎声逐渐消失后,多鐸阴鷙的目光转向一眾八旗將佐们,道:“色乐步的首级,决不能与尼堪一起被掛在汉狗的城楼上羞辱!明日再攻,我镶白旗不能再折了锐气!必须要重新夺回尼堪与色乐步的首级!拿下这洛阳城!”
说罢,他顿了顿,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狰狞:“待拿下洛阳城后,大索三日不封刀兵,我要用洛阳城中汉狗的鲜血,来祭奠我八旗將士的在天之灵!”
眾人无不感到巨大的杀气扑面而来,但同时心中也不免有些兴奋起来——洛阳城,可是多朝古都,又位於河南腹地,城中即便不说富得流油,抢掠一番应该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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