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县衙上下,凡名单上有名者,无一人漏网,知县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看见的便是衙中胥吏皆如待宰猪羊,在士兵的押解下哭嚎哀鸣,磕头求饶,场面混乱不堪。
知县並不知道这些人犯了什么罪,见官兵居然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擅自抓捕自己的部下,顿时勃然大怒,上前喝道:“住手!你们奉了谁的命令?速速將他们放了!”
士兵们只是瞥了他一眼,並没有听他的话放人,將看见知县出现而骚动起来的胥吏们推搡著押出去,知县见状,更加恼怒,正欲上前阻止,为首的军官就拦在了他面前,道:
“我们是奉总兵大人之命,前来抓捕通匪之人,林知县请不要阻拦!”
“什么?通,通匪之人?”林姓知县大吃一惊,又多看了那些胥吏几眼,连县丞都被抓了起来,全然不敢相信:“你们是说,本县的县丞也通匪?这实在是愚不可及!”
那名军官咧嘴露出讥讽般的笑容:“林知县真是少见多怪了。”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林知县耳边,让他身躯一震:“这光山县衙,连同城外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富户老爷们,私下里给英霍山区內那些贼寇送银子、递消息、销赃物的勾当,桩桩件件都被贼寇记了下来,白纸黑字,还有他们的亲笔书信作保,县丞大人?哼,不过是个穿官袍的山贼罢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林知县头晕目眩,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些胥吏,后者却在听到军官所说的內容后,知道自己的確东窗事发,一个个低下头不再喊冤,也不敢再与知县对视。
见林知县不再言语,军官大手一挥,便让人將这些人尽数带走,只留下有些失魂落魄的知县还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光山县城各处,入城搜捕的官兵已然开始按图索驥,对涉事乡绅富商施行抓捕。
一座座深宅大院的大门被强行撞开,惊慌失措的女眷哭喊声、瓷器摔碎声、士兵冰冷的呵斥声、翻箱倒柜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士兵们的行动极其高效,將名单上一个个抖如筛糠的富绅如拎小鸡般抓出,连同抄查出的金银珠宝、地契帐簿一併带走。
昔日高高在上、掌控一方经济的乡绅们,此刻如丧家之犬,在明晃晃的刀枪下被拖过熟悉的街巷,他们所依仗的护院打手,在正规军士面前如同土鸡瓦狗,连抵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城中的百姓起初惊恐四散,各自躲在家中紧闭门户,听著外面骇人的动静,生怕这是官兵想要撤退之前,对城池进行劫掠,將他们一起波及起来。
但隨著时间推移,一些胆大的或者消息灵通者渐渐探出头来,当看到平日里欺压百姓,勾结官府的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被如死狗般拖走,那些积压了不知多少年的怨气和畏惧,一时令他们觉得大快人心,忍不住想要出声喝彩叫好。
许言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对那些涉案人员进行审判甄別,他直接下令將所有被抓起来的人尽数处死,首级悬掛城楼,以儆效尤。
而那些人的家眷中,男丁贬为苦役,女眷赏赐给军中战功出彩者,家中查抄出来的钱粮充公,作为军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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