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马全身枣红,神采奕奕。
进入车厢,空间宽敞奢华,虽正值入秋,白天仍有暑热,车厢內却清凉舒適,冰块之上还摆著切好的冰镇西瓜。
马车行驶平稳,一刻钟后,在一扇极为气派的大门前停下。
“哇,这宅子好大。”海棠讚嘆不已。
孙福笑著介绍:“此宅占地百亩有余,內含各类建筑数十处,还有假山楼阁,后院有一小湖,另配一个占地十数亩的演武场。”
“这么大啊?”凌玉也颇感惊讶。
此宅邸规模已达王府级別,在京城的王府中亦属奢华。
“启稟侯爷,此地原为王府,然久无人居。”
抬首望向门楣,那牌匾满布时光印记,几名僕役正用绳索慢慢摘下旧匾,换上新赐的“天策府”牌匾。
“甚好,今乃乔迁之喜,全府上下每人赏银十两。”
孙福兴奋地道:“多谢侯爷恩典!”
步入府內,其中华美更胜之前。
映入眼帘的是雕樑画栋、假山亭台、名贵草,无一不备。
京城房价高昂,这般宅邸实属稀罕,足见小皇帝对凌玉极尽宠爱,此番赏赐令文武百官艷羡不已。
“演武场何在?”
这是凌玉最关切之事。
不论房屋如何华丽,对他来说,修炼之要远胜享用。
“侯爷请隨我往。”
穿行两进院落,视野豁然开朗。
这片占地十余亩的演武场换算下来近万平方米,不但適於力量锻链与舞枪弄棒,且可在其中骑马射箭亦无阻碍。
凉棚搭就,凌玉自侯府运来的训练器械也已摆置妥当。
凌玉二话不说,即刻脱去上衣。
“汝欲作甚……”海棠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忙以縴手掩眼,却又禁不住从指缝偷覷。
他身姿挺拔,肌肉坚实而均匀,每一处皆恰到好处,既非单薄亦不臃肿。
“呼……吸……呼……吸……”
凌玉走到臥推架边,装上约两百公斤的配重开始热身。
这般沉重的重量让海棠也不由咋舌。
怪不得他力大无穷,如此高强度的训练著实让人难以置信。
海棠迟疑片刻后问:“汝不急著返沧否?”
她想起昨日於宫中时,凌玉提及庆国定会攻沧州城。
可现观他镇定自若的模样,显然並不忧心。
哐当!
凌玉推完一组后放下槓铃,语气温和地说:“无须急,只待时机。”
“待?”海棠疑惑,“待何事?”
凌玉又添了几块配重:“待庆军攻沧失利。”
他满怀自信,因出征前已妥善部署。
守城者是以高顺为首的陷阵营,这支千人队伍极为勇猛,纵使面对数倍敌眾亦无所畏惧。
何况城內尚有部分边军驻扎,总计將近两万兵力,足以抵挡。
另外,其他边军已在战营待命,大雪龙骑亦撤至关外护佑,隨时准备增援。
在如此完备的准备之下,除非庆国动用数十万大军不惜代价强行进攻,否则无忧。
“汝竟如此篤定?”海棠略显不安。
毕竟齐国已许久未尝胜果,虽近来连胜两役,但她对齐军实力的信任依旧不足。
凌玉从容答道:“绝无败理。”
稍作停顿后补充道:“庆国不甘心,他们或许以为只是意外失了沧州,唯有再遭惨败,方能接受现实。”
凌玉逐步將负重增至两百四十公斤,却依旧神色如常,轻易完成了臥推动作。
结束后,他放下槓铃,擦去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水。
“我的目的,是要让庆国知晓,攻防局势已然变化,现今的大齐再非昔日可比。”
儘管海棠不通晓兵法,却被凌玉的话语深深触动。
她的眼神充满迷恋与敬仰,然而见到凌玉专注於锻链,又对他的直率性格略有微词。
在这个年代,主动示好的女子往往不受重视,但凌玉仿佛毫不介意这类世俗观念。
独自生闷气的海棠,狼吞虎咽地吃著桌上冰镇的西瓜。
『全吃了,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一个时辰之后,睏倦的海棠在椅子上睡去,凌玉才结束了他的训练。
放下哑铃后,他深吸一口气,全身湿透,却感到无比舒畅。
海棠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问:“你就真的不要天一道**了吗?”
自离开苦荷修行之所,海棠一直在期盼凌玉提出要求,但久等无果,终究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