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不信,也难以理解凌玉是如何察觉的。
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或许是他多虑了……陈**默默思索。
直至此时,他才露出笑容,在严偌海的协助下走向眾官员。
……
他审视著凌玉,笑意间尽显讚赏:“果然英雄出少年,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齐国皇帝所封的天策神將、位高权重的凌侯竟这般年轻,后辈令人钦佩。”
“陈院长过誉了。”凌玉语气温和。
他环顾四周,发现眾官员的笑容虚偽至极,冷声道:
“无需偽装,我知你们对我恨得深切,必会百般刁难,但这与我何干,任由你们行事便是。”
话音刚落,凌玉身形微颤,傲然环视眾人,姿態沉稳如山。
见凌玉这般强硬,齐国群臣亦不由挺胸昂首。
“……”陈**的笑容渐消,未曾料到凌玉如此直截了当,“既如此,我也无须多言,凌使者请入城。”
说罢,他示意严偌海推他离开。
百官隨后跟进,却皆回首瞪视凌玉一行人,收起假笑,目光如刀,仿若欲吞噬他们。
简雍等人被这凌厉目光嚇得发抖,忍不住开口:“凌侯,我们是否太过分了?”
“是啊,毕竟此乃他人之地,我们还是收敛些……”另一位使者也劝道。
然而,他话未完便被凌玉冰冷的眼神打断。
凌玉眼中满是轻蔑,声音寒彻:“若惧怕,尽可回返,前线將士拼死搏杀换来的优势,不可毁於尔等手中。”
“凌侯所言甚是……”群臣面红耳赤,忙点头附和。
凌玉不再理会,轻轻踢了下马腹,当先踏入庆国京都。
……
庆国京都远胜齐国之繁华。
毕竟繁华需依託经济实力。
庆国国力雄厚,有內库扶持,年收入为齐国数倍。
京都大道宽阔无比,主干道甚至可供八辆马车並行。
两旁商肆林立,行人熙攘,一片昌盛景象。
车队徐徐而行,尾隨的百姓日益增多。
队伍经过时,本嘈杂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眾人投来冰冷目光,儘是敌意。
“简大人,我总觉得背脊发寒。”一名文官缩肩缩颈,声音微颤。
鸿臚寺少卿简雍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咽了咽唾沫,低声说道:“看来这份功绩不易得,搞不好还会搭上性命。”
与文官们的谨慎畏惧不同,凌玉端坐高头大马,英姿勃发,直面眾人目光毫无退缩之意。
忽而,远处人声鼎沸,一群青年衝出。
他们身著学子装束,手执横幅,上书“齐狗滚出庆国”。
领头者高声呼喊:“我堂堂大国,岂容尔等侵扰?齐狗滚出庆国!”
周围本已有不少百姓围观,只因官兵在场才勉强压下情绪。
此时这些人一呼喊,顿时引发连锁效应。
百姓群情激奋,齐声大喊:“齐狗滚出庆国!”
城中居民何止万千,举目四望,皆是人潮,无边无际。
其呼喊之声震耳欲聋,一波接一波。
领头的文士冲向车驾,高举横幅,手指著使团破口大骂。
“齐国小子,冒犯我国大庆,罪无可赦,人人皆可杀之!”
这群青年文士显得格外年轻,却毫无惧色。
在他们的带领下,百姓围住了使团,令队伍无法前行,眾人齐声辱骂,仿若用言语將所有人淹没。
面对眾多愤怒的民眾,凌玉神情依旧平静。
他知道,这必定是庆帝的计谋。
百姓单纯却易受影响,最易被舆论所左右。
庆帝正是想藉助全城百姓之力,打击他的意志!
玩得著实卑劣……凌玉心中暗嘆。
凌玉丝毫不乱,视眼前情形如无物。
然而,这些文官却难以保持镇定。
“怎么会这样?难道庆国人全都疯了吗?”
眼看使团被困,文官们都惊恐不已。
咒骂声、斥责声、怒吼声此起彼伏,仿佛充盈天地之间。
鸿臚寺的官员们几乎被这种气势压垮,感觉耳膜生疼。
百姓步步紧逼,手指几乎触到他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