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得到允许,蹲下身,轻轻托起程令仪受伤的右脚,解开绣鞋上的丝带,小心脱下。
少女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陆临川继续褪去素白的萝袜,同时刻意避开不必要的肌肤接触。
程令仪感受到他的坦荡,心下安寧不少。
莹白如玉的纤足暴露在空气中,小巧无比,五个嫩藕似的脚趾紧张地蜷著,趾甲未涂蔻丹,泛著健康的粉色光泽。
只是,脚踝处已经肿起一片,显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与周围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伤得不轻……陆临川不做他想,开始正骨。
白腻的玉足被男子温热的手掌触碰的瞬间,程令仪浑身一颤,酥麻的感觉从脚踝直窜上心头。
她慌忙用衣袖掩住半张脸,却掩不住烧得通红的耳尖。
“先生,轻、轻些……”少女小声呢喃,心里乱糟糟的,只得在不停劝说自己:陆先生是为了治伤,我们光风霽月、清清白白……
“忍著点。”陆临川话音未落,手上使出一个巧劲。
“啊!”
程令仪惊呼一声,黛眉紧蹙。
但很快,她就发现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陆临川动作並未停下。
片刻之后。
少女清秀白皙的小脸已红成一片晚霞,头晕乎乎的,就像喝醉了一样。
“好了,走两步试试。”陆临川鬆开手。
他全程面色严肃,不敢有丝毫轻佻神色,生怕对方误会。
据说一些贞洁烈女若觉得自己受到轻薄,会想不开自戕,若真弄巧成拙,害了小姑娘性命,好事成坏事,那自己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程令仪如蒙大赦,慌忙將脚收回裙下,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了几步,果然疼痛大减,不由露出惊喜之色:“真、真的不疼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只见他神色坦然,目光清澈,確实没有半分浮浪之意,心中泛起一丝羞愧。
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倒显得自己心思齷齪了。
可是,脚被陆先生碰过了,爹知道了会不会把我许配给他……
陆临川见她已无大碍,便起身告辞。
他早就察觉到小姑娘神色有异,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若再待下去,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么蛾子。
济川兄,实在对不住,今日连累了令爱。
陆临川在心中对程砚舟道了一句歉。
告辞的声音將少女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
她顿了顿,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先生,路上小心。”
“姑娘保重。”陆临川道,“令尊若出狱,劳烦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嗯。”
目送他离去,程令仪倚门而立,心绪难平。
……
陆临川背著包袱走出小巷,长舒了一口气,回想今日发生的事,百感交集。
方才虽有些出格举动,但毕竟事出有因,他问心无愧。
看得出来,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被这无心之举撩拨到了,但只要他持身清正,过些时日对方应该就会淡忘,问题不大……
毕竟,医者眼中无男女,她会明白的。
但要说对程令仪是否有什么想法,那还真没有。
一来对方年岁太小,听说今年才及笄,满打满算不过十四岁,和自己差了五六岁,虽然古人早婚早育,但他骨子里毕竟是个现代人。
二来,他和程砚舟称兄道弟,这姑娘算是自己的晚辈,更不该存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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