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其在太平军有不小地位。
徐煒知道所谓的切口黑话不过是搭上话罢了,利益才是两人见面的关键。
南洋的华人並没有强烈的反清情绪,无它,异国他乡需要祖国的支持。
兰芳国多次上京请求归附,但都被否决了,也是如此,荷兰人才肆无忌惮地扩大殖民地。
“前辈德高望重,后生礼物粗鄙,犹怕您不满呢!”
徐煒客气了一番,直接道:“我听闻兰芳在婆罗洲风生水起,不知可为真?”
谁知,曾三哥闻言,脸色立马就难看了:“传言有假!”
他站起身,嘆道:“所谓兰芳,如今也不过是荷兰人的走狗罢了!”
说著,他介绍起了公司之战。
1850年开始的第二次公司之战,荷兰人在兰芳的帮助下,击败了同在西婆罗洲的大港公司、和顺总厅,逼迫十几万华人迁移到了沙捞越王国,寄人篱下。
而早在几十年前,兰芳就丧失了大部分税收权,只有靠一些菸酒杂税过日子,所谓的兰芳大统领,不过是荷兰人任命的甲必丹,享有高度自治罢了。
“故而,別看兰芳名声大,但在南洋名声极臭,华人深恶之!”
曾三哥冷哼道:“那所谓的兰芳大统制,与我这纳土纳甲必丹一样,都是荷兰人的看门狗!”
“看门狗”一出,曾柏面色尷尬,而徐煒则一愣。
他没有想到,这位曾三哥比想像中的有血性。
如果兰芳真的如其所言,成了荷兰人走狗,那还真的不能去了。
网络谣言害死人呀!
“如此,我就只能换个地界了!”
徐煒嘆了口气。
闻言,曾三哥忽然眉头一挑,身体微倾:“贵部多为青壮,又来自大陆,怕是颇习战阵吧?”
“跟在太平军后面混日子,只比普通民兵强些!”
徐煒心头一跳,警惕心大起。
“我这有个去处!”曾三哥见此,微微一笑:“沙捞越虽然是白鬼子的天下,但白鬼才几个人?多靠我华人开矿种地,甚至帮忙打败了汶莱!”
“贵部卖点生丝,余下的钱足够在沙捞越买个矿山,以及大农场,到时候岂不逍遥自在?”
徐煒点点头:“多谢前辈指教,滋事体大,我得回去商议一番!”
对於这段话,他並没有全信,还得去多番打探,互相印证。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曾三哥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我也不占你这个后生便宜,一担市价五百两,荷兰盾、白银都可,如何?”
“多谢前辈!”徐煒大喜过望,拱手谢道。
送著这位俊后生离去,曾柏这才道:“爹,您身份贵重,何必送他出门呢?”
“小子!”曾三哥则给儿子脑子一个板栗:
“你那眼珠子是出气的?没看到这位及身边几个大汉,满手老茧,腰间鼓囊囊的,走路一板一眼,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七八百兵士,这要是有火枪,对你刘叔父可是极大的帮助呀!”
曾柏恍然:“英国人不当人子,確实需要更多的兄弟帮忙!”
“这群小刀会的兄弟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