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柏继续落子,微微点头道:“所以,陛下是想藉机清剿那些贵族,顺便——屠戮部分壮丁,为国內的单身汉抢夺女人?陛下,杀戮过重,恐有伤天和啊!”
徐煒闻言,心中明白这位首辅的同情心又泛滥起来。这也正是儒家在这大爭之世难以跟上形势的通病。
“若不如此,那些光棍们可是会起来造我们的反!”徐煒微微一笑:
“两害相权取其轻,死一些土著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之前我们不也是这么做的吗?不然,移民们哪能获得如此多的土地与妻室,土著又怎会如此安分?”
曾柏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见他这般模样,徐煒轻声说道:“咱们还是聊些高兴的事吧。此番拿下汶莱,魏国至少能增加百万亩土地。如今汶莱设一府四县,官员基本预备妥当,唯有知府一职,朝廷一时还未找到合適人选。”
曾柏微微摇头,面露思索之色。
徐煒思索片刻,將手中的“马”按“日”字跳步,准备吃掉对方的“炮”,同时说道:
“我觉得贵兄长在安不纳知县任上政绩斐然,无论是辅佐守备区筹建,还是推动港口扩建,以及招抚移民等事务,皆卓有建树。破格让他出任汶莱知府,也算合情合理。”
“这—”曾柏急忙起身,拱手行礼,面露难色道:“陛下,如此安排,恐怕有所不妥吧!”
徐煒微笑著宽慰道:“安不纳县虽只是一县之地,但其规模与事务繁杂程度,已相当於半个府了。让他破格出任汶莱知府,並无不妥。至於一些閒言碎语,待他上任后做出政绩,届时又有谁敢隨意置喙?”
曾柏无奈,只能苦笑著应下。他心里清楚,魏王此举意在让曾家挪窝。
儘管大部分曾家人已在古晋安家,但只要曾樺一日担任安不纳知县,就难免会让人觉得安不纳是曾家的天下。
因此,让兄长前往汶莱任职,倒也不失为一个上策。
“安不纳地域介於县与府之间,便將其设为直隶县,品秩定为正六品。”徐煒警了曾柏一眼,隨口说道,“过上几日,你兄长便可顺理成章地赴任知府,如此一来,阻力也会小些。”
“多谢陛下体谅!”曾柏再次起身谢恩,隨后坐下。此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炮”已被吃掉,心中暗自摇头。
“汶莱王又该如何安置?”曾柏问道。
“贬为庶民如何?”
“婆罗洲还有其他几位土王,此事还需做做样子。”徐煒神色隨意,思索后说道:“那就封他为伯爵吧,將其安置在新京,每年赐予两三千块银元,能保证其衣食无忧即可。”
曾柏点头称是:“如此安排,倒也合適。”
徐煒一边微笑著,一边思索著棋局,思绪却又不自觉地飘向魏国的疆域。
婆罗洲本土,如今设有一京十一府,分別为古晋、石隆、河东、林梦、新农、新业、武安、北兰、坤甸、兰芳,以及新近纳入版图的汶莱。
在中南半岛的湄公河三角洲,设有河西、河仙两府。
再加上琉球府,魏国如今共有十四府。县域数量超过五十,若算上土著,人口约有两百万到三百万。
只是汉人数量相对较少,目前仅有九十来万,不过到年底凑够百方也並非难事。
从1857年至1861年,短短四年时间,魏国便开疆拓土近三十万平方公里,徐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之情,觉得自己成就非凡。